啊。
她走进卫生间,难以控制地四处侦察番。没有,没有女性停留过痕迹,比如马卡龙色牙刷、卸妆液、半管口红。黑色瓷砖地上也没有带指甲油颜色指甲碎片,这就是个标准单身汉盥洗室。她先试着按下抽水马桶,见冲水无故障,才坐下小便。站起来,揿冲水键,刚要离开,又转身把马桶圈掀起来。长期没跟丈夫住起,她已经习惯直让马桶圈放下来。
卸完妆,洗完脸,她抽出片卸妆棉,藏在洗漱用品架最
紫色蕾丝,买回来就后悔,可是内衣不能退,没办法只能穿。不过,确实不好看。
他说,你为什要跟描述这个?好奇怪啊你。根本没打算探索你内裤颜色。他转回去继续开车,抬手指指太阳穴,现在好,这里都有画面。紫色蕾丝,嗯,是不好看。
工作室在处居民区顶楼,是跃层房,段木楼梯通到上面块面积不大平台,放张单人床和床头柜。另有个房间是暗房。边墙上垂着灰色背景布,立着灯板、反光屏、遮光灯罩等等,其余几面墙密密麻麻悬挂镶框子照片,有风景,有人脸。靠墙还有张乒乓球案子那大工作台,个书架,条沙发,对半人高音箱。比较奇怪家具是只北冰洋冰柜,卖雪糕用那种(后来他告诉她,冰柜用来储存他搜罗来进口相纸,有些品牌相纸已经停产,托朋友从国外高价买寄回来)。
栗栗本以为在这里会觉得舒适。他们进来之后,第五岳像每个刚到家人样娴熟、自如地忙碌着,走动着打开所有灯,放下包,脱外套,打开电脑,弯腰在电脑上不知操作什。人工作地点,往往是他这个人延伸。她站在工作室中间,望着他背影和光亮后脑,感到这房间和所有家具都是他异化,是从他冷漠不可捉摸那部分变化衍生出来。她像个害怕被抓住人似左顾右盼,不敢挪动地方,想起小时她爸妈回老家奔丧,把她送到个阿姨家暂住,就是这个感觉,她看不到自己在这个房间里位置,她在此没事可做,因此也无法产生牵绊。
落地音箱里传出大提琴乐曲声,第五岳直起身,回头说,坐,今晚要熬到后半夜。等下煮咖啡,你喝不喝?
你要陪你熬着吗?
不用,你可以上去睡。
那就不喝。
好。你要去卫生间吗?在那边。保洁阿姨每周打扫三次,还挺干净。不过没安热水器,你想洗澡话,只能洗冷水。
你直洗冷水澡?不用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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