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病房房门,入眼处却不是医院空荡荡的走廊,和莹白到有些刺眼的白灼灯,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正在排队等候的人群。
林修文一愣,又迅速转回头去。
但此时病床不见了,连带着顾言也一同消失,身后竟成了一间狭□□仄的单间厕所。
林修文只觉得脑袋‘轰’地一下一片空白,四肢因为过分惊讶而发麻,站在原地好半晌动弹不得。
他果然又一次进入了阈境!
“还不错,你要不要来一口?”林修文抬起手里已经被他吃了一半的披萨。
顾言摇头:“比起这个来,我更想要咬你一口。”
林修文:“”
他翻了个白眼,只当没听见。经过几日的相处,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人时不时的语出惊人。
顾言盯着林修文眼底的乌青,忽然有些心疼,问:“这两天你过来都很晚,是在忙什么事情吗?”
什么要把这个给我?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它能带我找到你。”顾言嗓音有些沙哑,竟是带着浓浓的眷恋,“如果有一天我找不到你了,它能把我带去有你的地方。”
林修文身体猛地僵住,他忽然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他尴尬地咳嗽两声,慌慌张张地站起身,一会儿忙着要给顾言倒水,一会儿又去拉窗帘。
顾言也不拆穿,只默然看着林修文忙东忙西,眉眼间满是笑意。
小东西既然要躲,那就让他再躲一会儿,反正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此时身后队伍里的陌生人已经开始催促:“到底上不上啊?
“嗯,有个项目挺重要的。”林修文一边低头整理外卖盒,一边道,“对了,我一直忘了告诉你。原来这次项目的甲方负责人还是我们的老熟人呢。你猜猜是谁?”
话问出口,却是半天都没得到回应。
林修文一抬头,只见顾言双目紧闭,呼吸均匀,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林修文苦笑,心道这人怎么说睡就睡。
他替他掖了下被角,看着对方沉睡的侧颜好一会,坐得腿都麻了,这才拿起包扎好的垃圾打算扔出去。
后来的几日,林修文每天一加完班就会来医院看顾言,有时候甚至会等到顾言睡着了他才离开。
这日与往常并无不同,林修文给自己点了个外卖,在顾言的注视下一个人炫完了一整个12寸的披萨。
顾言就这么安静地看着,眼神从一开始的温柔含笑,到后来逐渐显现诧异。他忍不住问:“你是几天没吃饭了?”
林修文满嘴是浓郁的芝士味,只觉得无比满足,道:“脑力劳动者,消耗比较大嘛。”
顾言噗嗤一笑:“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