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有那多痛苦?各种各样痛苦?”
平川叹口气。“释迦牟尼当年在菩提树下思考也是这个问题,你叫怎回答。”他停顿下,“你喝酒?”
“就杯。”
“个人?”
她迟疑下,“和个朋友。”
他想说点什,又忍住。但苏昂能感觉到他又在使用沉默力量,他在用他沉默谴责她。
“早点睡吧。”
“嗯,”她说,“你也是。”
回家路上,她想起她和平川已经很久没有起喝酒,而那曾经是他们共同爱好。住在英国很难与酒精绝缘,晚上两人常常浅酌杯,但每周五晚FridayDrink才是他们最盼望。她和平川交往以后,他把她带进他朋友圈,那帮人有个雷打不动习惯——每周五下班后在CharingCross个酒吧相聚。她喜欢他朋友们,他们也许谈不上光芒四射,他们谈话有时略显乏味,但他们谦逊、善良、愉快,与她那些野心勃勃、愤世嫉俗律所和投行朋友们截然不同。她和平川渐渐成FridayDrink中坚分子。就算有时要加班,她也总会在工作结束后赶到酒吧喝上杯。她回忆着那段岁月,感觉像是上辈子事。她怀念酒吧狭长过道、抛光木地板和装在品脱杯里啤酒,她怀念大家站着喝酒聊天、有时连晚餐都省略掉。她怀念平川和别人说话时也不忘朝她投来温存瞥。她怀念伦敦冬天薄雾、公园里永远不会变黄草地、广场上雪花般撒落地鸽子粪便。她怀念他们之间能够坦诚相对、无须隐藏或有所顾忌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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