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到那个时刻。午夜静谧里,两个人相对无言,进也不敢进,退也不愿退。他们之间沉默不是尴尬而是亲密。她心中有种模糊而焦躁期待,但她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过分钟,也可能是个小时,他上前步,轻轻握住她手,就像之前在寺庙里做过那样——但又不大样,这次他靠得更近,呼吸中有啤酒味道。她忽然惊觉他想要吻她。并不是说他有什明显身体语言,但她就是知道。很多年前,在她公寓楼下,她也是这样看穿送她回家平川。那次她欣然接受,顺其自然地让那个吻发生——个温柔、长久、深深吻,令她膝盖酥软——但这次不行。尽管心中有种隐秘、虚荣喜悦,支理性军队却已集结起来,用整齐划口号提醒着她:错误时间,错误人。
她镇定得连她自己都有些吃惊,就像是在分析发生在别人身上事。也许她没有意识到,但其实心中早有准备。也许这件事就像冰山,直在朝着他们漂来。
在男女感情方面,她从来都不是道德家,承认对他人偶尔心生欲念才是人之本性。心动并不是罪恶,她直认为关键在于如何筑起防线,抵抗欲望。如果臣服于欲望,切就都会变质。旦开头,覆水难收。
从见到Alex第天起,她就抱着侥幸之心,认为他们之间不会牵扯私人感情——她不是开始就亮明已婚身份吗?他不是早就猜到她来泰国目吗?以他处境和聪明,她直相信他不可能轻举妄动,而她也可以把这份好感永久地深埋于心。但无可否认,这些天来她确有种挥之不去感觉,觉得有些事情正在慢慢失控。
是,这些日子就像
他在她公寓楼下停住脚步。她莫名地松口气。
“他……后天到?”他突兀地问。
苏昂看看表。“应该说是明天。”
“那,还会再见到你吗?”
她明白他意思。
“他最近特别忙,只能待个周末。”其实都不到两天——平川周六下午才到曼谷,周日去诊所取精,当晚他就得飞回北京,因为周有个重要会议。
“明天你是要打那个……那个什针吗?”
“夜针。”那是取卵前最后针,也是促排卵最关键步——注射种特殊药物(HCG)来促进卵泡最终成熟。夜针时间精确到几点几分,由医生根据个人卵泡大小与激素水平等种种因素来确定。
“要陪你去打针吗?”
“不用啦,”她笑笑,“就几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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