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关掉电视,找个舒服姿势躺下来。
“你知道吗?”她闭着眼说,“有天天都没亮,楼上邻居来敲门。”
“邻居?”平川声音里透出丝警惕。
“也是来做试管中国人。”她任由自己思绪飘荡会儿,然后又回到那个凌晨。当时思思就像她现在这样,就躺在这张沙发上。
“为什敲门?”
“因为她同屋割腕z.sha。”她用种刀刃般冷静语气说。
奇怪是,现在想起余姐,她曾经存在变得不像真,如同电视上看到新闻;可她死却显得栩栩如生,热带阳光般长盛不衰——尽管两者理应反过来才对。不过短短几天,有关她记忆画面便渐渐褪色,摇摇欲坠,或许因为她们“友谊”本身就发育不全,没有支点,宛若空中楼阁。而死亡却变成鲜活真相,比它所攫取生命更为真实,像根线缝进她皮肤里,与她血肉相连。也许人与人联结之所以如此重要,其本质就在于它偶然性:你并不定要跟这个人成为朋友,但偶然联结却有可能带给你些东西,甚至令你永远无法和从前样——即便在她离去后依然如此。
她话显然令他如芒在背。平川半靠半坐在沙发扶手上,脸色异常凝重,又似乎不知该说什好。苏昂知道他在想什——不是z.sha事件来龙去脉,而是她竟然直没告诉他这些!他们竟已互不解到如此地步,令小别之后重聚变成条探险之路,脚脚踩下去步步惊心。
“到底怎回事?”
于是苏昂给他讲思思和余姐事。她讲她们相识,短暂交往,惨剧发生后那个凌晨。但还不止这些。她还讲她去寺庙给余姐超度事——那棵大树,那个智慧老和尚。她说她直在思考该如何叩问朋友厄运之谜——那究竟是宇宙计划,还是条环环相扣责任之链,而她们袖手旁观又是否构成链条某部分。她说她想知道生者与死者国度之间有何幸存之物。她说她脑子里偶尔会蹿出疯狂念头,认为余姐最后终于掌控自己生命——然后放手松开它——而她们活着人没有个胆敢这做……她忍不住想告诉平川切——并不因为他是她丈夫,而是把他当成位聆听告解神父。她想向他讲述她遭遇、她遇见人和发生在她身上改变,告诉他那有多美妙和多危险。但她总能及时闭嘴,因为她故事里有太多Alex影子。不过,她也没有隐瞒Alex存在,但只是轻描淡写地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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