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仅仅是索赔被拒?苏昂觉得匪夷所思。
显然艾伦也有同样疑惑,但调查员们对此惊人致地不以为然。他们告诉艾伦,真正惩罚来自你“新生”每天。消失意味着与你此前生活切断所有联系,你必须致力于保持隐身状态,就像份终身工作。旦“死去”,你就再也不能使用信用卡,不能给家人打电话,不能毫无顾忌地走在街头,也不能使用过去从业资格来赚钱谋生。带着现金过境将是件伤脑筋事情,机场安检将是场严峻考验,而你亲密关系不得不从头开始。从社会意义上说,你真死。你失去你身份、你家人、你朋友。你必须适应这事实。这就是为什假死很难成功——们就是无法切断与过往生活联系,就像个人很难挥刀砍断自己手臂。
看看约翰·达尔文,他成功地导演自己死亡,在巴拿马“转世”,过着衣食无忧退休生活。然而对两个儿子思念迫使他飞回英国自投罗网——心思缜密他当然明白“失忆”是个拙劣借口,只不过仍抱着侥幸之心;再看看Kongsiri夫妇,他们不但始终住在起,还明目张胆地去机场迎接亲戚,并最终因为亲戚拍摄录影带而败露被捕;还有更多不成功案例,当事人往往“假死”不到个月就自动放弃,因为他们无法忍受孤绝状态,没有计划好“转世”之后人生……
“归根结底,们就是们。”艾伦总结道,“即使们幻想离开自己,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成为别人。”
苏昂目光长久地停留在这几行字上。她思绪飘散出去,落在苏梅岛上那间小旅馆。Joy当初是怀着怎样心情操作自己死亡?她有没有改头换面?是否整天如履薄冰?她家人是否知情?她成功,对吧?但她是否如愿以偿地重塑自己人生?她如今究竟人在何处?
是,Alex,Joy,他们是同谋,是骗子,是投机者,是冒险家。但苏昂愤怒渐渐退去,丝微妙理解浮上心头。不只是因为她理解Alex难以向她言明苦衷,更因为她无法否认自己也有过同样疯狂放纵幻想。或许这正是为什艾伦会写这篇文章,不是吗?消失,然后重新开始——也许顺便捞到笔钱——这个想法有某种令人不寒而栗美与诱惑。为什媒体和大众对达尔文案件如此痴迷?为什有那多人坚信戴安娜王妃、猫王和迈克尔·杰克逊依然活在人世?难道不是因为们在他们身上寄托自己内心幽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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