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但选择继续自压抑,转而向工作中寻找成就感。这愈发令她愤怒不解,无法自制地在心中将他妖魔化。他则把她改变归咎于生育这件事,觉得是它令她变得面目全非,担心有孩子就更变不回原来她……
此刻他们终于能够把这切都摊在热带阳光下,就像摊开张地图,共同指认出那些分岔路和死胡同。
她告诉他,她可以等更长时间,如果他还是觉得没准备好,或是时机不对。他摇摇头,说他意识到他之前所说“时机不对”其实是指不方便,但时间还有个更深结构,它所谓对与不对并没有那局限。
kairos突破kronos。她若有所思地盯着河面。
“你觉得呢?”
“至少,”她说,“们可以等你没那忙时候再来移植。”
他喝口啤酒,把瓶子放回桌上,左右转动着,然后忽然下定决心般说:“其实在考虑不干。”
他觉得自己正在做东西没有价值,他向她坦白,款可有可无App,蹭市场热度产品。他对它没有信念,无法投入百分之百热情,很难相信自己能做出什好东西。更要命是他越来越清楚自己局限——缺乏足够野心,不愿承担压力,担心所有突发状况和偏离正轨。与创业当老板相比,他感到自己宁愿当辈子打工族,日子过得有条有理,每天下班便可卸去肩上重担。如果再有空闲时间可以写点自己代码——没有人写过那种、通常是纯公益性质——他对生活就已相当满意。现在是讲求自实现时代,没有野心、自甘平淡会让你显得懦弱无能,但他现在觉得,承认这点也没什可羞耻,他没法扮演个自己都不认识人。
苏昂点也不惊讶,仿佛潜意识里知道她这天迟早会到来。但直到个小时前她才明白,他去创业目是为帮她实现梦想。在他厢情愿想象中,如果他创业成功,苏昂就不用在她不爱工作里煎熬,她可以自由地去做任何她想做事,比如成为个艺术家,而不只是艺术爱好者和消费者。她知道这样表达对他来说很艰难,因为平川向慎言笃行,不喜欢在事情还看不到结果时就大肆张扬——即便是对他最亲近人。但他终于也在尝试着表达,终于可以让感受在两人之间流动起来。他说他直觉得她身上有处空虚、种潜能,但它没法在目前生活中找到成长空间。别变得像样,他说,不要背弃你真正爱好和才华。
“哪有这惨,”嘴上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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