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一直保持着紧密而亲昵的关系。瓦塞克是个画家,但他同时也搜集了大批被他统称为原生艺术的作品,其中就包括了诗歌、雕塑与绘画,而创作他们的,有精神病人、流浪汉、智障儿童、吸d者、酗酒者、性变态,一应俱全,因为在瓦塞克看来,他们扭曲的视像正是孕育未来神话的培养液。德布罗意虽然从来不觉得让—巴普蒂斯口中“最纯粹状态的创造力”会有什么真正的用处,可是,瓦塞克对艺术的执着和他对物理的狂热十分相似,他俩可以在德布罗意府邸的某个大厅里整晚整晚地聊天,或是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待着,不觉时间的逝去,对外面的事情充耳不闻。
只有当他朋友z.sha时,德布罗意才意识到自己多爱他。对此,瓦塞克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只是给他留了张条子,请他“最最亲爱的路易”保存好他的收藏,如果可能的话,继续扩大它的规模;路易严格照做了。
德布罗意放弃了他的物理学研究,把他非凡的专注力都聚焦在了如何延续他那逝去的挚爱的项目上。他跑遍了全法国的疯人院,去了欧洲各地,用他自己那份遗产收购着那些病人所能完成的任何艺术品。还不仅仅是那些已经完成的,他还出钱请他们创作,把材料交给院长们,并用贿赂——钱,或是从他妈那儿要来的珠宝——磨平他们刺耳的答复。这还不够:待疯人院走遍了,他创立了一个智障儿童基金会,等到连孩子都没了,他又专给,bao力犯和性犯罪者设立了一个艺术奖学金。最后,他去了教会的慈善机构,出资办了个乞丐收容所,包吃包住,以换取他们的一首诗、一幅画、一张乐谱。而当存放这些作品的殿堂里再也塞不进一张纸了,他举办了个盛大的展览——“人类的疯狂”——并将策展人的荣誉记到了他朋友的名下。
开幕式来了许许多多人,警察被迫对挤在门口的人群进行了疏散,以防踩踏致死。批评家们被分成了不可调和的两半:谴责艺术界已经彻底堕落的和为新艺术类型的诞生而喝彩的,后者甚至认为,相形之下,达达主义者的实验都好像是装腔作势的闲人的沙龙游戏。甚至在法国这样一个国家——法国人对他们仅存的贵族的癖好都见怪不怪了——这场展览都是让人费解的;德布罗意王子为了向一位情人致敬,大肆挥霍家财的流言也在上流社会里风传一时。当路易读到一篇无情嘲笑让—巴普蒂斯的画作的文章时(德布罗意为他单辟了一个展厅),他把自己和全欧洲的疯子的作品一起锁到了一栋楼里,三个月来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