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说,大家当然都懂了。谁要是有了一张狩猎许可证,那就可以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是的,”他解释道,“我脑子有点毛病,他们就开给我一张证明,说是我的行动,有时候自己不能负责任。从那时候起,我的日子可过得美了。人家不敢来惹我。也没有人来对我怎么样。我承认是我干的,那是因为那一砸使我很高兴。如果明天她们再把房门敞开,我们还砸。”
我们都高兴极了。有约瑟夫·哈马赫尔在我们中间,什么风险我们现在都敢冒一下了。
随后来了那没有声响的平板车,把我们推走了。
绷带粘得很牢。我们好像公牛似的吼叫着。
“是谁扔了那个瓶子?”他问。
我还没有考虑好要不要自己承认的时候,有人就说:“是我!”
有个髭须长得立起来的人坐了起来。所有的人都很紧张,干吗要自己承认啊?
“是你?”
“是的。我很激动,因为毫无必要把我们都吵醒,我丧失了理智,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他滔滔不绝地谈着。
微笑着,“何况现在已经七点钟了。”
克罗普又哼哼起来。“把门关上!”我吆喝道。
她完全不知所措了,看样子她根本不理解。“可是我们也正在为你们祈祷咧。”
“那也得把门关上!”
她走了,门依然开着。应答祈祷的吟诵继续在进行。我火冒三丈,说道:“我从一数到三。如果还不停止的话,我要扔东西了。”
我们一间屋子里有八个人。彼得,
“你叫什么名字?”
“增援部队的后备兵约瑟夫·哈马赫尔。”
那检查员走了。
大家都很奇怪。“你为什么要说是你干的呢?那根本不是你干的啊!”
他龇牙咧嘴地笑了笑。“没有关系。我有一张‘狩猎许可证’[26]。”
“我也要扔。”又有一个人说。
我数到五。然后我抓起一个瓶子,瞄准了,从屋里扔到走廊上。它碎成了上千块。祈祷停止了。一大群护士涌了进来,一起克制地责骂我们。
“把门关上!”我们喊道。
她们撤走了。最先进来的那个矮小的护士现在最后离开。“异教徒。”她嘁嘁喳喳地说,可是毕竟把门关上了。我们胜利了。
中午,医院里的检查员来了,把我们训斥了一通。他拿坐牢什么的来威胁我们。不过,医院里的检査员名义上相当于军粮处的检查员,或者其他佩长剑、戴肩章的任何人员,可其实只是个文职*员,连新兵也从来不当他是一个真正的长官。所以我们就让他讲去。他们又能把我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