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惯了的烟像这样的园区门口肯定是没得卖,于是他只能在路边的长凳上干坐了一会儿,直到他冷的有点受不了了,才叫了一辆车将他送到十公里外的美术展览馆,一直逛到下午七点钟闭馆才拖拖拉拉的回了寝室。
他装作忙碌的样子,将昨天的废稿掏出来重新粉刷改色。阳台没有暖气,他裹着厚厚的毯子,唇间呷着根烟,时不时的抿出点淡淡的烟雾。
谢
贺昀祯的考量其实不难理解,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除非他想跟谢吟池分手,否则选择隐瞒对他自己百利而无一害。
很显然,贺昀祯宁可吃了这个哑巴亏,在岑近徽身上发泄一通,这件事也算就此揭过去了。
温峤愣了分秒,靠近眼尾的那颗红痣被掀起的眼皮夹起,他的手指挨着头发里蹭了蹭,“反正我是不”
“如果你也想弄成我这样的话。”岑近徽面部肌肉略微绷紧,“那你尽管去跟谢吟池说。”
温峤这会儿有点想点根烟,他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却发现那里面空空如也,大约是在密室里甬道攀爬那一段给弄丢了。
?”
温峤实在是不想跟他们同流合污。
“你们骗人也别带上我,如果谢吟池问我,我是不会帮你们圆谎的。”
如果岑近徽真的喜欢谢吟池就应该告诉他真相,除非岑近徽搞这么一出只是为了享受偷情的刺激感,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温峤因为自己本身也不是什么没有道德瑕疵的人,所以他向来没有对他人品行审判的习惯,但碰上这样令人瞠目的荒诞事件,他还是忍不住对他的这位室友的心理健康程度打了个问号。
直到这一刻,温峤的脸色才真正变得难看起来。
“你这是活该,你要是真这么怕他,怎么不管好你自己。”他最讨厌被人威胁,说话便也也不客气,“我只是不想配合你们骗人。”
像他们两个同样寡言少语的人能因为某件事起争执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左右是谁都说服不了谁的。
岑近徽并未将他的奚落放在心上,也不再跟他做口舌之争,随手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温峤心情复杂,又不想现在就回寝室,万一谢吟池真的来问他,他总不能装哑巴。
“你们这样合起伙欺骗他,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不让他有心理负担吗?”
“这次是接吻,下次就要在床上换人了?”
温峤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多嘴多舌的性格,他如此义愤填膺反倒叫岑近徽另眼相看。
但这件事没得商量。
岑近徽勉强的牵扯了一下破开的唇角,“这话你该去跟贺昀祯说,瞒着谢吟池,是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