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谢吟池没想到,夜幕降临之后这间病房还会出现第四个人。
服务生刚收拾完桌上的碗碟,正推着小餐车到门口,下面的小滚轮差点碾到贺昀祯昂贵的皮鞋尖,吓得对方连声道歉。
贺昀祯摆摆手示意没关系后,径直的朝正仰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谢吟池走过去。
谢吟池忙了一下午,一松懈下来浑身的疲惫从骨头缝里往外蹿,刚才送上来的饭菜也格外的香,他没忍住多吃了几口。浴袍带子系紧了勒的慌,索性就松松垮垮的系着,原本倒也没什么,就是这个仰卧的姿势让领口没了重力垂坠的束缚,大咧咧的往两边敞着。他困得厉害,胸口一大片白皙的肌肤裸露着竟也没发觉。
贺昀祯也不知他是真的睡着了还是故意不搭理自己,用指腹蹭了蹭他的下巴,他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
。
他会挣扎着想他,在今天下午每一段碎片化的时间里,越过所谓的优先级,思考着他们去伪存真的恋爱关系。
对于致电请求谁来帮助他这件事,在谢吟池看来跟所谓的感情纠葛并没有确切的联系,如果他能预知这个选择给岑近徽造成了误解,那他就会一个人撑着直到救护车到来。
他很感谢在岑近徽作为朋友在严峻的情况下给他提供的充沛的情绪价值,否则他难以想象那样令人惊惧的时刻会有多么难挨。
谢吟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岑近徽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脸热,他并未生了什么气馁的心思,只是挪开了视线,“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他也能查到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都做过些什么。”
等到看清了贺昀祯的脸,谢吟池眼睛亮了一瞬,露出了黏糊糊的笑意。
贺昀祯见他对自己的到来不意外,还冲自己笑,空等一下午的怨气就这么平白消散了大半,只不咸不淡的开口道:“这么早就睡觉了?”
“没事做就睡觉呗。”谢吟池揉了揉有些发痒的眼睛,没有爬起来的打算,分了支胳膊垫在脑袋后面,“岑近徽说你两个小时之内肯定会出现,你竟
岑近徽从来不曾存心诋毁过谁,他会这么说,只是因为贺昀祯本身就是这样的人,面热心冷阴晴不定,谢吟池跟他在一起只会持续不断的受到伤害。
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谢吟池听到这话便也没再跟岑近徽借手机,想着不联系就不联系了,他或许也该让自己的情绪沉淀一下。
实在是太累了,虽然天还没黑,但他已经有了轻微的困意。
今夜他是要留在病房里守着的,岑近徽担心姜原醒来会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所以执意要留下来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