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等着你给活络下气氛,转移下注意力,有眼力见儿没?”
这时有人转下桌上转盘
顾仇这话坦诚得有些突兀,习忧听得愣。
其实刚才看到顾仇坐在那桌亲戚席上,又听到桌上那拨嘴撩牙女人口无遮拦地叭叭时,习忧已经猜个大概。
开学那天顾仇说过他妈姓顾,他爸姓仇。
可这场百日宴孩子他妈姓却是梅。
何种家庭关系目然。
顾仇觉得自己面子上做得应该挺好,不至于上脸,便硬着头皮说:“什怎?”
习忧抬手指指自己眼眶示意:“你这儿,红。”
操操操!
顾仇内心来个脏话三连。
他向来是个弱不外显人,被习忧看到自己红眼眶,觉得特跌面儿。但被亲爹亲妈两边搡着来参观这个蜇人眼球亲爸新家庭大型恩爱现场,顾仇心里多少憋股委屈。
见到你同学呢,替哥开心,哥交到朋友呢。”
顾仇心说,他们也谈不上是朋友。不过这话说出来扫面子,他干脆就没吱声。
习忧也没吱声。
顾仇半天没听到习忧说话,有点奇怪地侧侧头,就见那男生正看着自己。
目光对上,那男生还对他露出笑容。
习忧没说话,毕竟是别人家事,不予置评是最基本素养。
没想到顾仇说完刚才那句后,又用肩膀轻轻撞撞习忧胳膊。
习忧目光落回他身上,眼神发出询问。
顾仇单手托着下巴,眼底五分嘲意五分好奇:“习神不是嘴挺毒,现在是你嘴好时机,怎不说话?”
习忧无语道:“你这是上赶着找骂?”
他难得没调动自身那“别管老子,老子不好惹”气焰把这不小心露马脚狼狈盖过去,而是问个略显延迟问题:“你刚才怎会出现在那儿?”
习忧这会儿挺配合他:“上厕所。”
顾仇问:“那是都听到?”
“半吧。”
“都听到也无所谓。”顾仇看着台上舐犊情深仇庆平,嘴角嘲讽地勾勾,“这个场景,们家录像带里有个模样,就是台边上站着那对母子换人。”
顾仇面无表情地看回仪式台。
台上仇庆平正在致辞,对着纸稿读着写给十八年后儿子封信。他老婆抱着百日大儿子,站在台上侧,脉脉含情地注视着他。
股没来由酸涩蓦然涌上顾仇鼻尖,他内心“操”声,下意识偏下头,想把这不请自来垃圾情绪往下压。
这偏,正好对上习忧刚转过来视线。
习忧看着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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