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问,可以说像是把烧红的铁丝戳在了血肉模糊的伤口上一样,灼热地刺痛了夏絮颜。
夏絮颜眼眶刷然就红了,她嗫嚅着张了张口:“我……”
她接连说了好几个“我”,却
KFC内灯光充沛,周遭有稀松人语,并不吵闹,一切刚刚好。
服务员把东西一送上来,李培拈起一块奥尔良鸡翅就啃上了,还招呼另外两个:“来来来,边吃边说。”
顾仇晚上很少吃东西,只拿过一份圣代,时不时舀上一口。
夏絮颜更是没有胃口,勉勉强强往嘴里塞着鸡米花。
李培刚开始就准备去拉夏絮颜的话匣子,顾仇说了“不着急”后,他很快悟过来,倒也不催促了,聊起了一些日常的、轻松的话题。
别人闲事的人,再就是,状态不对这种事,多少涉及到私人领域,他插这个手,到底是有些越了界。
可一旦决定介入进去了,方方面面上,他比李培这个大老粗要细致得多。
这不,刚一出马,就可见一斑。
李培这个粗人,只会逮着人一通问,问不出结果就自己干着急,女生的很多心思其实都写在了脸上,但他基本读不透。
顾仇只是问了一句,就看出来夏絮颜那无处遁藏又难以言说的无助和恐惧。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不该说,不知道和谁说,更不知道要怎么说。
夏絮颜还会时不时抿唇露出一点笑容。
等察觉她差不多进入一个平静、放松的状态时,顾仇开口道:“与其困在重重顾虑和恐惧里惶惶不可终日,最后崩溃,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李培说:“是啊夏絮颜。我最近看你状态这么差,总是能想到那些因学习压力过大而跳楼的学生的新闻,一想到就心惊肉跳的。不认识没看到倒也罢了,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吧,知道了还见死不救,不是我李培的作风,也不是我顾爷的作风。”
夏絮颜其实一直以来都知道他的好意,她看一眼李培,又看一眼顾仇,垂下头,声音轻低:“谢谢你们。”
李培看她这样,心里挺不好受的,说:“中间那个积极开朗的你呢?”
所以一时想听她把事情说出口,几乎是不可能的。要引导,要留一定的时间给她做心理建设,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最好是有人陪着她,最好是在一个敞敞亮亮的、有足够人气的地方,这能带给她安全感。
而不是让她在自己的情绪泥沼里越陷越深,不得出口。
出了学校,顾仇特意选了家离夏絮颜家比较近的KFC,三人一道打车过去。
到了后,顾仇点了几份套餐。
三人围坐一张小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