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他都想发“好想你”“想见你”,好像这样卖个惨,那个外冷内热人就会心软地下道“面圣”
那些梦很短,像个又个碎片,连不成整体,却又有着相似主题。
梦里像是有只无形手,把他拽向与目地相左方向。
每次醒来,都满头汗湿,像跋涉千万里。
到清早,他坐着揉揉额角,然后给顾仇发过去条:【去学校。】
天课结束后,他回到医院,还是坐在这处,点进对话框,给住在楼上那个人发消息:【回来。】
如果件事让他生逃避心思,那只有个可能,这件事在某个层面上于他而言,不说长期,起码短期内超出接受上限。
他想不通,他难以忍受,他陷进死胡同……
倘若自己现在不管不顾硬是要出现在顾仇面前,极有可能让他思绪打结,更为混乱。
就好比闭关静养人被莽撞硬闯人冲撞到,时排解不得从而走火入魔。
习忧现在只能慎之又慎。
李培走后,习忧在原地又坐会儿。
细细密密疼好像就是从这会儿开始,从心口处往外牵扯,点点蔓延至浑身上下遍数不清破皮烂肉里。
就像个冷漠而不知苦痛行客,忽然被人打开制痛机关,于是每寸皮肉和骨骼都开始发疼。
他双手撑在两侧,孤坐会儿,直到额角掉下大颗大颗汗珠。
像是终于忍受不住那种疼,他起身去急诊。
之后每天都是如此。
这些以“”开头句式里,间或夹杂着“去家教”“回家洗个澡”“出去觅个食”……
顾仇从来没回过。
有时候习忧会守着对话框盯上好阵,像是生怕错过左上角有可能会闪现出那句“对方正在输入中”。
但习忧也从没看到过。
到最后,他到底还是没忍住,想给那个人捎去点自己回音,便发条消息。
简简单单五个字——
【就在附近。】
整晚,习忧就在这静坐中度过。
中途他合过几次眼,但都睡得很浅,且梦魇缠身。
抹膏药、绑绷带后,习忧没离开,他去到住院部,在处等候区座椅上坐下来。
手机直被他攥在手里,锁屏之下,是他和顾仇聊天界面。
他偶尔解锁看上眼,那裹在心口上疼,便能缓上两分。
他太想上去看看那个人,但他怕那个人会害怕。
在习忧认知里,顾仇从来都不是怕事人,他性子直,脾气奓毛,遇事要巧妙化解,要直接硬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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