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握住医生手:“谢谢。”
医生离开后,他也转身就走。
乔嘉乐望着他背影,那句“你不看看她吗”涌到嘴边,又咽回去。
医院地下停车场里。
傅西洲坐在车内,没有马上发动引擎,他看下腕表,下午点三十分。离他从酒店消失,整整两个小时。离婚礼开始时间,过去整整个半小时。副驾上手机,静静地躺在那里。他取过,开机,“叮叮叮”提示音,条接条,未接电话无数通,有傅家人,有他秘书,还有陌生号码,最多,来自顾阮阮。
痛感都没有令他皱下眉头。
坐在长椅上乔嘉乐怔怔地望着他背影,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站在这里很久,沉默不语,支接支地抽烟,窗台上丢满烟蒂。
窗户洞开着,风扑面而来,五月初南方城市,还有点冷,凉风吹,令人清醒。他将烟蒂摁掉,低头间,看到胸前别着新郎礼花,原本波澜不惊眸中,有什东西闪而过,但很快,又恢复那种沉寂。
他抬手,将那朵与这惨白四周格格不入红色礼花摘下来,塞进西装口袋里。
“西洲哥,对不起……”乔嘉乐走到他身边,低低声音,“可是,那时候,真吓坏,什也没想,就给你打电话。除你,实在不知道还能找谁……”她微微仰头望着他,娇艳脸庞上,有泪水划过淡淡痕迹,眼眶微红。
他望着屏幕上那三个字,顾阮阮,连名带姓,周周正正,就像通讯录里无数个号码命名,可能是同事,可能是客户,可能是合作伙伴,可能是朋友,却独独不像有着亲昵关系人。
他手指滑过那个名字,从通讯录里翻出秘书号码,拨过去。
阮阮脚崴得并不算严重,没有伤到骨头与韧带,只是带伤路奔跑,肿得厉害,看起来很吓人。医生帮她做处理,又开治跌打和消炎药,嘱咐她晚上用冰块消肿,就没什大问题。
阮阮让
他没有转头,也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窗外。明明是同个城市,城区与近郊,却是两种天气,市中心阳光明媚,而这里,却是阴沉着天,云层阴翳,仿佛随时都有场雨兜头而下。
乔嘉乐只穿件薄薄连衣裙,风吹,忍不住打个寒颤。她抱紧手臂,抬眸再望眼他,默默走开。
比之凉风,站在这个男人身边,更令她觉得寒气逼人。
又过许久,手术室门被打开。
医生说:“病人已无性命之忧。但因为情绪太过波动,需要静养。请务必不要再刺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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