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嗔道:“你睡这久还没睡够吗!你是猪啊!”
沉吟片刻,傅西洲忽然说:“昏睡这些日子,好像直在做同个梦,梦里,你拖着行李在进安检,在你身后大声喊你名字,让你不要走,可是你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阮阮只觉心酸,握握他手。
她轻声问:“十二,你都知道身世,为什还要来追呢?”其实她心里早就知道那个答案,
他长长地叹口气,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太久没有动弹显得有点僵硬手臂,抱着她。
阮阮哭许久许久,眼泪打湿傅西洲脸庞,烫得他意识越来越清楚,心中冒出朵又朵欢喜花。
他抱着她,竭尽全力。
失而复得,最是珍贵。
天色渐暗下来,病房里没有开灯,阮阮哭得累,忽然想起,自己这样久久地趴在他身上,他定很难受,刚想起身,却被傅西洲拉住。
起来。
她将车子开得飞快,甚至不小心闯个红灯,停车,她路狂奔朝病房去,心脏都快要飞出胸腔般。
可她却是那样快乐,快乐得脚步生风,都要飞起来。
猛地推开病房门,房间里医生与护士团团围住病床,见她,都笑着拍拍她肩膀,说句“傅太太,祝贺”,便都走出去。
她静静地站在那,与病床有点距离,望着床上睁着眼睛那个人,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
“你上来睡,让抱抱你。”他微微移动身体。
病床狭窄,阮阮侧身躺上去,傅西洲伸手揽住她,紧紧,下巴搁在她头顶,熟悉清香幽幽传入他鼻端,久违味道,无比想念。还有她身上温度,彼此拥抱姿势与身体弧度,切切,都这样令他想念。
他闭眼,轻声呢喃:“阮阮,又想睡。”
阮阮下意识就是惊,说:“不准!”
他轻轻笑:“傻瓜,只是觉得抱着你,心里好踏实,想要睡个安稳觉。”
“阮阮?”微弱迟疑声音传来。
阮阮只顾着流眼泪,久久不知应答。
傅西洲刚刚醒过来,头很晕,意识混沌,他逆光看着站在门口那个人,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就好像这漫长个梦境里样,无数次看见她,他叫她名字,她却从不应答。
也许又是个梦吧。他自嘲地想,闭闭眼,再睁开,那个日思夜想身影竟还在,而且,那身影忽然以极快速度朝他奔过来,俯身将他团团抱住,灼热液体滴落在他脸颊上:“十二……十二……”
是她,真是她,不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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