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对着那个女人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他说的是——
“心姿,我承认我的阴暗、善妒与肮脏。我本来就是活在阴暗角落的人,但心姿…”他紧了紧手臂,“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阳光。”
所以,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救赎我,好不好?
于是下一秒,她推开了他的手臂。
“救赎你?”林心姿侧头看他,“做你生命里唯一的阳光?因为你爱我,所以我要接受你的阴暗、善妒与肮脏?”
接受我隐瞒你,我以后就不隐瞒,我可以为了你改变一切。我知道我做事没有边界、我占有欲强,甚至你可以说我人格残缺,但我对你的爱,不比这世界任何一个人少。”
……
轰隆隆的声音里,又是一班地铁进站。徐家柏前所未有认真地看着她。耳边是他的情话,也是他的实话。情话对于一个女人未必致命,真正致命的是,她相信这些情话,也正是他的实话。
林心姿信了。
她愣在那里,脑子迷乱像是被熨斗熨过,炙热蒸汽与煳了的思绪。她看见徐家柏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揽在怀里,问她:
“不,徐家柏。”林心姿站起身,看着他:“我做不到。‘爱我’不代表着一切——曾经我以为它是。但你让我发现了自己过去错得多么离谱。一份健康的感情不会是单方面一味的服从与付出。想不承受爱情的义务必然要随之承受可能的麻烦与痛苦。”
“家柏,你说得没错,百分之百服从的爱情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给我。但抱歉,这样的你,我没有办法接受。我做不了救世主,不想去做另一
“所以,宝宝,你原谅我,和我回家好不好?”
他轻轻吻着她的发,唇微微颤抖,每一根头发丝,都是他的久别重逢。
在他的拥吻里,林心姿想起自己的爱情理想——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对自己百分百服从的人,无条件地爱她、宠她、呵护她,免她惊、免她苦、免她颠沛流离、免她无枝可依,细心安放、妥帖收藏。哪怕他不完美,但他对自己的爱却是完美。
而徐家柏,就是这样的人。“你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对自己说。
地铁卷走了新的一拨的乘客。乘客们低着头上车,再各自转向一个方向,继续低着头看手中的一方屏幕。如果这时候面向站台的乘客们稍微抬一抬头。会看到站台中央的不锈钢椅子上,一对拥抱的男女,他们般配又情深——那个男人的脸低垂着,看着那个女人,站台的乘客们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嘴角似乎弯弯勾起,又似乎没有。他的神情狡黠,又似乎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