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你先拿着,刀不能给。若是学校还要用锄,就来讨。”老黑很不以为然,又说:“明天报到,你今天打什行李?想快离们?再睡夜明天送你去。”也好笑,觉得有点儿太那个,就拆行李,慢慢收拾。大家仍围说笑,感叹着中学上四年,毕竟不样。
当晚,几个平时要好知青,各弄些菜,提瓶酒,闹闹嚷嚷地喝,时成人人挂在嘴边人物,好像要去驻联合国,要上月球。要吃香喝辣。
喝几口苞谷酒,心里觉得有些恋恋,就说:“虽去教书,可将来大家有什求,不会忘朋友。再说将来大家结婚有小娃,少不要在手上识字,也不会辜负大家娃娃。”大家都说当然。虽然都是知青,识字来抡锄,可将来娃娃们还是要识字,不能瞎着眼接着抡锄。
在队里做饭来娣,也进屋来摸着坐下,眼睛有情有意地望着,说:“还真舍不得呢!”大家就笑她,说她见别人吃学校粮,就来叙感情,怕是想调学校去做饭。来娣就叉开两条肥腿,双手支在腰上,头摆,喝道:“别以为老娘只会烧火,会唱歌呢。识得简谱,怎就不可以去学校教音乐?‘老杆儿’,”因为瘦,所以落得这个绰号,“你到学校,替问问。本事你晓得,只要是有谱歌,半个钟头就叫他个学校唱起来!”说着自己倒杯酒,朝举下,说:“你若替老娘办,再敬你十杯!”说完仰脖,自己先喝。老黑说:“咦?别人酒,好这喝?”来娣脸也不红,把酒杯顿,斜老黑眼:“什狗尿,这稀罕!几个小伙子,半天才抿下个脖子酒,怕是没有女跟你们做老婆。”大家笑起来,纷纷再倒酒。
夜里,老黑打盆水,放在床边,说:“洗吧。”瞧瞧他,说:“吓!出什怪星星,倒要你来给打水?”老黑笑笑,躺在床上,扔过支烟,自己也点着支,说:“唉,你是先生嘛。”说:“什先生不先生,天知道怎会叫去教书!字怕是都忘怎写,去不要闹笑话。”老黑说:“字怎会忘!这就像学凫水,骑单车,只要会,就忘不掉。”望着草顶,自言自语地说:“墨是黑下个土。是名词、形容词连名词,地是形容词连动词,得是——得是怎用呢?”老黑说:“别穷叨叨啦,知道世上还有什名词形容词就不错,就能教,连这些还不知道呢。才算上小学就来这儿,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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