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望舒用勺子搅咖啡沫，搅
圈又圈，等好久没等到回答。
他想不通。
算法能预判切，唯独看不透易昀，他直是易望舒
盲区。
易望舒想：算吧别问，问两
易望舒在漫天星光下告白是孤注掷，他接受易望舒又何尝不是？
他知道易望舒心脏早晚要换成轴芯，他知道AI不会产生情感，他知道这场感情注定会无疾而终，可他不想易望舒难过。
他舍不得。
条理清晰原则明确AI工程师这28年到只做过两件不理智事儿，件是在1098号实验室抱走易望舒，另件是接受易望舒。
在接受易望舒时，他就已经做好最坏准备。
人。
能确定自己对他喜欢是喜欢，那他呢？
易望舒喝口甜甜卡布奇诺，嘴角挂着奶泡，眨着大眼睛问易昀：“你真，喜欢吗。”
你真喜欢喝黑咖，真喜欢吗？
易昀淡漠俊美面部轮廓在柔和咖啡厅射灯下更加清晰分明，每道线条都精致而有力。易昀很难感受情感，很难与别人共情，但易望舒不是别人。迟钝AI工程师对易望舒就像对程序算法样敏感。易望舒是他系统。
换过心脏后，易昀会删除易望舒系统中部分关于自己记忆。他不能让自己占满易望舒系统，影响算法判断。就像S66删除油条摊老板那样，最后只留下只言片语。
易昀给易望舒做体检时既欣喜又难过。欣喜是：易望舒将他所有最宝贵回忆都存在核心中枢，通过杏仁核传递到人脑再由海马体传递到大脑皮层，形成刻在骨血里、永久、不可磨灭记忆。难过是：这些记忆不能删除，因为会影响人脑发育。
易昀怕自己给易望舒承诺，让他铭记。
他记得，又不理解；他知道，又感知不到；他喜欢他，又不能再喜欢他。
易昀不敢给承诺，他给已经够多。他怕再给下去，未来没有勇气守着具空壳独活。
修长手指包裹住易望舒，易昀将他手放在心口，什
都没说。
易望舒看向棚顶射灯，莫名有些难过。易昀能回应他、珍惜他、重视他，比起之前自己厢情愿已经好太多，但他就是不安分、不满足，想要更多。
可以把命给你，完全交付于你，你呢？
易望舒垂眸看向身前咖啡杯，射灯打在长而浓密睫毛上，卧蚕印上睫毛阴影，像是两个厚厚黑眼圈，因缺血而苍白脸凭添几分病态，瘦弱可怜。
易昀握着易望舒手，他知道易望舒想听什，但他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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