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斯憋着口气,最后还是怂下来。
“当然。”他这话说起来像小孩子在赌气,“早就说过,无论到哪里,都会陪你起。”
他们两个人在弃星上朝夕相对那多年,真正交流却少之又少。
连沈砚心自己都搞不明白,这样执念到底有什意义。想也知道乌弩那样人,根本不可能会说出什他想听到话。
他直很想问他——在个安全、不会被虐待、也不会被折辱环境下,好好地问问他。
这多年来你究竟把当成什?
为什要这样死死抓着不放?
贵族,他还是认得。
他没有精神系异能,并不清楚那个嶙峋老太太是怎将个人受损记忆提取成实体,可既然有这种机会能让麦汀汀想起过去,还是很来之不易。
对于沈砚心而言,在所有人,这个星球,这个象限,这个世界里所有人中,他最希望能够得到幸福就是麦汀汀。
少年纯白无瑕,他将曾经对自由期许全都交托于他。
麦汀汀替他看那些他自己看不到远方,是种恩情。
但这两点都是不能向柏斯说出来。
年轻小伙子太纯粹,甚至从没有直面过人性中恶。
他是生活在光里,沈砚心并不想把他拖进黑暗泥沼,无论出于怎样缘由。
“该出发。”沈砚心垂下眼睛,不再看他,“起吗?”
“……”
这是他赐予,也是他无以为报。
若只是和另个人见面,说说话,便能将麦汀汀缺失记忆复原。怎不算是种举手之劳呢?
另外点很重要就是,他直想听乌弩亲口说出些话。
忏悔,道歉,痛心疾首……无所谓是什。
只要是乌弩能在他面前说出这些就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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