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斯猛然抬起头,愣愣地盯着他,好像短短两句话复杂到难以理解和消化地步。
“你、你是说……”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似乎下秒就要嚎啕大哭。
可没说什啊,沈砚心在心里默念。
但他翻过手
事实上,河流已经长在身体里。
人鱼皮肤是温暖。
年轻那个贴在他手背上温度,没有丝毫吝啬,悉数传递到他身体里河流。
可是这个人……
偏偏这个人,攥着他手腕,遍又遍,将他从无尽梦魇与炼狱拯救出来。
他倒带回想下自己刚才说话,他对这世间没什留恋是事实,并不打算说些好听来敷衍。
不是感觉不到柏斯对他心,只是自己这样千疮百孔残破灵魂,本来就不该与他人有什太多交集。
柏斯单膝跪在他旁边,急迫又恳切:“只是……你不要误会,并不是……、想……”
他放弃不成形语言组织能力,低下头,额头抵在沈砚心手背上,声音里满是破碎哽咽。
“你告诉,你是不是直想离开?”
是麦汀汀和陛下关系,还是他们和小殿下亲密,让这父子俩挥挥手赐予下都不是难事儿。
难就难在……沈砚心本人并不想“活着”。
柏斯又恢复狗狗本性,天天跟在后面也不嫌烦,翻来覆去跟他念叨永生之力好处。
沈砚心左耳进右耳出,概不理。
在沙伦家待这些时日,他那迫切地想要死去念头确平缓些。
每次他想要下沉到深渊里,柏斯都会握住他手,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将他带回人间念头。
青年伏在他膝盖上,人鱼没有眼泪,却仍有倾泻而下悲伤。
“……没说要走。”
沈砚心摸摸他头发。
“你说事情,会考虑。”
那个「离开」,指就是……永远离开。
沈砚心沉默。
他并不想骗柏斯。
确,赫特星让他想死念头有所减淡,可自从上次见到乌弩,他才明白,过去二十年经历让他终其生无法释怀,只要还有天活着,还能呼吸和思考,那就永远走不出骸骨垒成高塔。
他没法骗自己那些事情都可以过去,无法说跨过湖泊抵达对岸就是想要自由。
但这生也确没什值得留念,总是要死,又何必用些逆反手段予以扭转呢。
他不堪其扰,这想,也这说。
“……什也不留恋吗?”
青年僵。
沈砚心看向柏斯,后者看起来就像被千根针同时扎上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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