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被看得有点发毛,抽回手,问道,“你受伤?”
“点皮外伤,没事儿。”许迟坐直身体,整整发皱衣服,“幸亏你也没什事,就是失血有点多,现在感觉怎
————
沈澈从昏睡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睁眼就看见白花花片,反应阵才明白自己又躺在医院里。
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而没有丝毫力气,他想要坐起身,却只是轻微动下手指。
这才发觉自己手被许迟握着,那人已经趴在病床边睡着,头侧枕在他手边,眉头轻蹙着,眼下还有未消阴影,似乎睡得很不安稳,手臂裹着纱布,头上也贴着条绷带。
摸那人头发,他依稀可以看到许迟侧脸,高挺鼻梁、英气剑眉、薄薄嘴唇,垂下来黑色发丝散在额间,那张英俊脸,是他所熟悉。
只是那脸上神情,却是他从未见过温柔。
直到许迟转开身,他终于看清病床上那人模样——
“澈哥——!”
白小洲顿时瞳孔放大,巨大震惊让他下意识地叫出声。
沈澈意识慢慢回笼,昨晚在车库里遭人袭击记忆逐渐清晰起来,连大腿伤口处痛感都重新回到身体里。
他记得许迟直把自己护在身后,不要命似和那群人撕打在起,身上脸上都不知挨多少下,胳膊和脑袋鲜血直流,手下却毫不留情,那副发狠打架样子,像极某种兽类。
而他却只能像个拖油瓶样,手足无措地躲在后面,那群人铁棍尚未打到他,他就已腿软到不能动弹,被许迟抱进急诊室时就彻底晕过去。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身体已经虚弱到这种地步,他在那失血眩晕中,不禁有些气馁起来。
在他还在胡思乱想时候,许迟已经醒,但还保持着睡着时姿势,手抓着他手,侧着头静静看着他。
路过护士不耐烦地推推他,“这位家属麻烦让让,别在这儿站着。”
他匆忙地说句“抱歉”,然后失魂落魄地跑开。路快跑着穿过医院长长走廊,到处是聒噪人声、刺鼻消毒水味、和时不时撞到他医疗器械,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流脸,他冲进楼梯间,脱力地跌坐在台阶上。
他可以接受许迟放弃他,也可以接受沈澈不再爱他,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没办法接受,曾经对他关怀备至两个男人,竟然
不会是他想那样不会
他拼命想打消自己胡思乱想,紧紧攥住拳头,指甲几乎陷进肉里,只有疼痛能让他理智稍微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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