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帝斩钉截铁道:“老四。”
他面上是父亲对儿子寒心,说出话,却是帝王冰冷无情:“敢在朕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些事,还这久没有被发现,只能是某位宗室皇亲。朕兄弟们,死死,贬贬,而朕皇叔堂兄弟们,他们不敢这干。只有朕亲儿子们,才会干这种事。”
“先说东宫党,太子稳重良善,老七心思深沉狡诈。他们个是不耻做这些事,个是做这些事怕是连尸体都发现不。再说魏家这边,老五憨厚胆怯,老六内心荒芜冷血,他们个是不敢做这些事,个是做这些事怕是连尸体都懒得埋,说不定直接扔在京华大街上。现下,能干出这种事只有老四。”
“只有他,有胆子做,却没有脑子善后。”
他无奈寒心中
李从心跪地道:“奴才也听说。”
李想缓缓道:“圣上意思是,这件案子与几位王爷有关?”
他八岁入宫就伺候嘉和帝。
那时嘉和帝还是个不受宠皇子。
他是嘉和帝身边人,也是从来对他不曾有过任何隐瞒人。
奴才同长大,所以习惯,其实奴才手法还不如新入宫小太监们呢!”
洗着洗着,他指尖缠绕几丝黑白交错发丝。
他将发丝放到宫女端着托盘里。
嘉和帝平静道:“朕头发是不是又掉得厉害?”
嘉和帝信任他,除些少年情谊,同甘苦、共富贵,也是因为他在他面前毫无保留。
但同时,他既要做到毫无保留,又要做到保留恰到好处。
譬如此刻,嘉和帝就不希望他有所保留。
嘉和帝冰冷声音里透着疲惫:“除他们谁还能搞出这种事儿?”
李想疑惑道:“圣上怀疑哪位皇子?”
李想微笑:“只是几根,还是奴才不小心弄断,圣上不要追究奴才罪过才好。”
嘉和帝道:“你就会讨朕欢心。其实朕挺羡慕你,头发茂密,白发也少。”
李想笑笑:“那是奴才只需要伺候好圣上就好,圣上对奴才这好,奴才根本不需要操心会不会得罪圣上。可圣上要操心是天下之事,是万民之事。”
嘉和帝陡然睁开眼睛,目光幽幽:“不,那是因为你有个好儿子,他做事周全妥帖,不会让你为他操心。而朕儿子们,他们要狼子野心,想要朕屁股下面椅子。要互相残杀,彼此算计。要尽做些没脑子事情,等着朕收拾烂摊子。最近,闹得满城风雨那桩案子,你们父子知道吧?”
李想点头道:“奴才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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