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病中矫情,陆凌风厌倦了这套说辞,打定主意要从郁舒口中逼出不一样的说法:“朋友?你对其他朋友也会这样?他们发烧了你也会额头抵着额头为他们测体温么?”
“不,你不一样。”郁舒移开视线,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陆凌风,咄咄逼人。
“有什么不一样?”陆凌风忽然凑近,让郁舒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像郁舒给他测体温那样,不同的是这次两人都睁着眼,呼吸几乎要交缠在一起,争夺着同一片活下去的氧气。
不一样么?当然是有的,陆凌风当然和别人不一样。
可是有什么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4;郁舒想要拉下被角的手,撑起了身体,在两人之间重新拉开安全距离。
“你做什么?”
郁舒的眼神纯粹得像初生的婴儿,不加掩饰地表露着自己的关心:“我想让你休息得舒服点儿,家里没有冰袋,你委屈一下,用我吧。”
陆凌风呼吸一紧,手上不自觉收紧了力道,郁舒察觉手上的禁锢,偏头觑他,发现陆凌风面色沉重,便强打精神问:“在想什么?”
“我在想……为什么?”陆凌风仰头望着纯白得令人目眩的天花板,眼尾染着红色,像是真的在思索着什么。
答案仿佛就在那里,可无论他怎么追赶,都像是隔了一层薄膜,难以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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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舒觉得自己的大脑快要宕机了
郁舒:“什么为什么?”
持续的高烧让人思维退化,陆凌风迟缓地,沉默着捋清发生的一切,像在敲一个复杂的程序代码,最后回车键按下,他缓缓开口。
“为什么要和我一起过一线天?为什么不想让我输掉游戏?为什么想让我舒服?”
一桩桩,一件件,好像在细数郁舒所有让他心动的证据。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郁舒措手不及,他就着被陆凌风压过一只手在头顶的别扭姿势,回答得磕磕绊绊:“我们……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当然要互相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