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不该问,但仍有些好奇。
第一个问题。
边绍元坐了下来。
在他面前,是一位退休教师,不到六十岁,她的面容已经苍老,两鬓斑白。
他问:“我提到岐玉的名字时,你的反应很快,你对他很有印象?岐玉已经毕业了很多年。”
已经退休的徐琴华,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
来人自称是她一位学生的朋友。
他有事想问她,提出了付费咨询的请求。
过于丰厚的报酬,令徐琴华十分惊讶。
本不该答应的,但因为子女生病,她实在缺钱,还是决定赴约。
两人聊了几句,岐玉慢慢有了些回归现实的真实感。
他的朋友都在身边。
没什么不好的。
电梯恰好坏了,下楼时只能走步梯,他瞥见对面的邻居牵着小女儿出门买东西,他不认识这位邻居,大概是新搬来的。
这栋楼刚建成时搬入的住户,大部分都换了个遍。
……爸爸妈妈会回来。
被系统强行抹去的,他的家庭,也许还能复原。
只是一场泡沫幻想罢了。
他关上门,自己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发了很久的呆。
手机响了。
徐琴华颔首:“我是对他印象深刻。”
她很快陷入到了回忆里。
“耀河国际学校给每个学生都设立
这位姓边的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他身材高大,面貌相当英俊,说是电影男明星也不为过,但徐琴华也注意到,他神色郁郁,俨然满腹心事。
他来找徐琴华,为的是非正常的咨询,问的是关于那位学生的私事,没有说明任何理由。
在他报出那个学生的名字时,徐琴华开始怀疑他也许是记者。
当年也有记者找过她。
但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为什么又有记者上门来?
在那次恶性事件发生之后,邻居们都觉得楼里这么死了两个人太不吉利,也恐惧类似的事发生,不乏卖了房子,或者干脆不来住了的。
若干年之后,这栋楼的住户早就换了个遍。
唯独岐玉还记得,小时候放学回家,走上楼梯,楼上楼下一片寂静,下班放学的时间点,分明是最热闹的时候,却什么声音也没有,一遍一遍地提醒他,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
三日后。
“宝贝在干什么?不回我信息……叫你出来吃饭,我们几个都在,来不来吃大餐?我去接你。”
朋友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嗯?
岐玉这才想起,被流放之前的夜晚,他刚答应了朋友明天出去吃饭。
“我差点忘了,”他匆匆走到衣柜前,“我换衣服下楼,今天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