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桓穿着一身黑,和昏暗的走廊毫无违和感地融为一体,只有屋内的些许灯光照在他脸上,大概是在外面等太久所以脸被冻得通红,但他毫不在意,反而搓搓手捂着耳朵笑得很开心。
与此相反,刘子衿原先带了点笑意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像第一次见到陈桓似的,来来回回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没说话。
陈桓见他这样,面上的表情也有点僵,收敛起笑容关切道:“怎么了?”
刘子衿很烦躁地来来回回走了几步,“这话该我问你吧?您到底怎么了?大过年不好好待家里陪长辈,飞这大老远来到底是干什么啊?”
陈桓上前一步,见刘子衿没有阻拦的意思,于是自作主张进了屋,把搓暖和的手覆在他把着门的手上,“听你和阿姨说想吃酸菜猪肉馅的饺子,就想着过来给你包点儿。”
作,该买食材的买食材,该洗菜的洗菜,会包饺子的包饺子,剩下啥也不会干的,比如他在内,就乖乖坐客厅里喝酒摆龙门阵。
其实说是会包饺子,但都不太在行,毕竟大家平日里也不怎么干家务活儿。更别说有几名求学心切的外国同胞还非要参与进来,于是厨房里中英文混杂的,面絮面粉满天飞,叽叽喳喳活像幼儿园小朋友的手工课。
不过客厅里一群大男人远比幼儿园小朋友更嘈杂,这外国友人不仅对饺子好奇,对春晚也很好奇,甚至点名要看最听不懂的相声节目,于是刘子衿他们还得做翻译,“wowwow”“goodgood”一波接一波热闹得不行。
忽然有位兄弟示意大家别说话,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儿,疑惑到:“是有人在敲门吗?”
刘子衿闻言放下酒杯,“是吗?我去看看。”
听这云淡风轻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是隔着一条街的距离,实际却是横跨了整个欧亚大陆。
还没等刘子衿有什么反应,陈桓接着说,“还有我想见你了。”
“啧,让我说你什么好……”刘子衿想好好给他进行一下思想教育,却又说不出批评的话,陈桓和他在一块儿的时候,目光里全是他只有他,屋子里的吵闹声好像和他们完全隔绝了。
直到做饭组出了点状况三五个人叽里呱啦理论不清楚,冲
并且如释重负拍拍身为中国同胞的小张的肩膀,还带了那么点幸灾乐祸,“愣着干嘛,快给大家伙儿续上翻译啊。”
小张???
好问题,那么请问“盘他”怎么翻译?
刘子衿打开门的时候,忽然梦回去年过年,只不过他俩掉了个个儿,屋外的寒气夹杂着愉悦的祝福一起扑向他。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