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陈桓有意想让刘子衿多睡会儿,但还是架不住外头兴奋过度起了个大早的游客朋友们,吵得刘子衿也迫不得已起了个大早。
看日出的最佳地点是海拔4900多米的加乌拉山口,视野开阔,能够清晰地看见太
“嗯?”刘子衿不明所以,于是顺着他的视线仰头。
一瞬间,数以万计的璀璨星河毫无遮拦地撞进眼底,星星多到不是一颗一颗的独立存在,而是团团簇簇拥在一起。深到发黑的天空被浅紫色的银河一分为二,天空很近,银河扑面而来,像是落在了咫尺的山峰上,触手可得。
眼前的场景实在过于震撼,两人长久都没说话。
半晌,陈桓忽然低声问:“子衿,在高原上接吻会缺氧吗?”
刘子衿回过神来侧头看他,“不知道。”
桓立马拉开睡袋,探出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急切地询问,“哪儿不舒服?”
刘子衿折腾到这儿估计是清醒了点儿,身体坐直后待在原地发了会儿愣才说,“嗐,尿急尿急。”
话音还没落下就立马钻出睡袋,蹬了鞋子就往外走。
操心老妈子连忙带着手电筒和羽绒服快走几步跟上,拉住刘子衿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才打着手电筒在前头找路,“后院有旱厕,我就在外面等你。”
刘子衿发誓这辈子接触到的所有病理标本都没上这三分钟的厕所来得煎熬,那味儿直冲天灵盖,熏得人眼睛都疼。
“那试试……”
凌晨五点的绒布寺招待所后院,两个裹着厚厚羽绒服身型相仿的男人,在零下三度的高原上炽热地拥抱、接吻。
至于有没有缺氧,除了他两只有星星看见了。
其实只要克服了高原反应,挨过了没水没电的夜晚,大本营之行还算轻松。
珠峰上日出晚,尤其是到了初秋时节,天气好的时候约莫要八点多才能看见日照金山的壮丽景象。
珠峰上别说抽水马桶了,连水都没有,排泄物完全是任由自然分解。刘子衿憋着一口大气跑出来,就算是没高原反应都快缺氧了。
陈桓一直给刘子衿打着手电筒,只见他皱着眉头生无可恋的表情,双手直直地往陈桓跟前一递,“救命,我想洗手。”
水是别想了,陈桓垂着脑袋一只手拿着手电,另一只手用湿巾仔仔细细地帮刘子衿擦手,“明早我多买几瓶水,现在就只能将就一下了。”
刘子衿又不是娇滴滴小公主,从陈桓手里拿过手电替他照着,打了个哈欠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不至于这么金贵。”
陈桓抬头看他,眉眼上挑正想说些什么,忽然瞳孔放大,呆呆地愣在原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