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京墨的心里复杂极了,但是很快,各种交织在一起的思绪就被浓烈的嫉妒替代。
是谁。
明明这么多年,盛野的身边都只有他一个人。
是谁?
盛野不知道他心里面一瞬间就想了这么多,想起季绵深色的眸子里又浮现出了些许笑意:“一只小兔子。”
他露出了些许暧昧的眼神:“谁啊,敢在你脖子上留下牙印?”
实际上他桌下的手已经攥紧了。
他算是跟这人一起长大的,自从盛家伯母在葬礼上对着盛野失控之后,盛野的状态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就像是一滩死水,对这个世界的东西再兴不起任何波澜,宛如他只是在等死,等着日头渐大,任由太阳把他蒸发。
只有在打黑拳时候的生死边缘,他才能稍微泛起些许微不可闻的涟漪。
,曲京墨都有些惊讶,从作业之中抬眸看他:“你这周来学校的次数有点多?”
“嗯。”盛野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
他准备睡觉了,这1班除了他这个捐楼进来的都是尖子生,平时都自顾自地安静学习,看到他醒着这些人学都学不进去。
没必要打扰别人。
盛野的眸色暗了暗,但是在他趴在桌子上之前,前面的曲京墨突然转过了头,好像正要跟他说什么,视线却又突然停在了他的脖颈处。
曲京墨就像是喉咙里面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他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恍惚之中,那一声回应自己都不知道说出去没有。
盛野,盛野…
他越来越沉默越来越独,周身就像是跟这个世界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没有人敢接近他。
他因为算是从小跟盛野一起长大,所以才能跟人说得上几句话。
就因为这个,他才迟迟不敢跟人告白,甚至半点不同寻常的心思都不敢在这人面前显露出来,他害怕万一……万一盛野知道了,他唯一的特殊就会消磨不见,他在盛野的世界里,就会跟别的任何人一样。
但是现在,出现了另一个别的人。
盛野会因为对方眸色微暖,会因为对方不嫌麻烦地长久呆在学校,会任由对方在他的脖子上,这种私密的地方留下牙印。
盛野动作一顿,然后顺着他的视线摸了摸,这才又想起来上面有兔子咬的牙印。
他莫名有了一种自己的所有物被人看到了的不悦,稍微遮了遮,抬眸看曲京墨:“怎么了?”
要是他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个,是一枚牙印?
曲京墨心里面掀起了巨大的风浪,但表面上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甚至,他还一副好兄弟的样子调笑:“诶老盛,你这个是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