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迟秋带着哭腔:“妹妹。”
宋迟穗紧咬后槽牙,缓缓将白布盖上。
此时,警察从一旁过来,正例行公事问她:“宋小姐,请问这就是您的夫人吗?”
她根本没有时间处理情绪,只点点头:“是。”
她扶着拐杖站起身,身体轻飘飘地,气若游丝:“怎么死的。”
面前摆放着两具尸体,白色的布盖在她们身上,只露出脚和头发。
宋迟秋站在一旁,手里捏着白色的纸团子,不停地抹着眼泪,时不时朝段甜甜怀里靠。
她一转眼,便看见宋迟穗已经到了面前。
她挽着发,站得直直的,呼吸时胸口微微起伏,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具较长的尸首。
“妹妹,你怎么来了。”
定然人山人海的。看戏的只管看戏,是谁家夫人死了,谁家又发生了冤案,又是因为什么死的,她们唧唧咋咋着,还可以拿着瓜子前来边看边聊。
顶多唏嘘两句,哎,好可怜,又死一条命,来表达她们对生命逝去的惋惜,还有更体贴的,是劝解一下事主的亲人,让她放宽心,这点关心少,总算聊胜于无。
而后事情一了,真相大白,大家拍拍屁股散火,该干嘛干嘛去,留下事主亲人万般悲恸。
这世界上唯一能感同身受的,恐怕就是世界末日,所有人都面临着生死危机,所有人命悬一线,才能感同身受吧。
宋迟穗下了车,右手支撑一条狮子头柄的黑色拐杖,拐杖柱在水泥地面,发出咯噔声响。
警察原本在记着什么,看她神情还算镇定,便和她讲事情的经过来。
“根据初步判断,邓小姐是被浓烟呛死的,烧伤的面积很少。”
冷冷白白的字,轻巧的语气,说着那人怎么死的。
她也极
宋迟穗并未看她,她走到那具尸体旁边,俯视着那白色的布帛,蹲下。
灼烧的气味扑入鼻腔,能看见那人的头发被水打湿,上面全是灰。
她素白的手指轻轻落在白布上,只稍稍往上一掀,入目所见,她的长发温柔的地卷在锁骨下,纤长的颈脖已经变的僵硬而没有颜色,右耳朵上,坠落一蓝色宝石耳坠,在明晃晃的阳光下,尤其刺眼。
它像是一把利刃,朝着她最为脆弱的心口,狠狠扎去。
宋迟穗吸了口气,手指微微颤抖,眼眶也不由自主地红起来。
所有人朝她的方向看来,顿时个个面如忧色,纷纷退出一条路来,让她前行。
“是她夫人啊。”
“难怪,好可惜啊。”
“听说为争夺财产,才发生了这件事。”
宋迟穗一个字都没听清,但那些消息传递时,她整个人不忍一颤,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