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台中枢呼叫它:A-30,发生了什么事?
它无法理睬。
终于,它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阿特斯融入网络,顺利得出乎意料。这些结构晶体虽然庞然而复杂,但每一个晶体并不单独发生作用,它们局限于对某些刺激做出反应。阿特斯刺激了它们,它们服从了阿特斯的指令。这是让人惊奇的事,然而事情却真实地发生了,顺利得出乎意料。
阿特斯成为矩阵的一员,它对整个矩阵有了更深的了解。它们是一个整体,具有某种它尚未了解的巨大能力。然而这只是在一个更高的层次上,每一个晶体只完成极小的一部分工作,所有的晶体作为一个整体,才有意义,这也和阿特的世界完全两样。
子。
它渴望着。
然而这一刻迟迟没有到来。经过漫长的等待和交流,阿特斯终于明白,这一刻不可能到来。它被看做一个外来者,一个需要防范的观察对象,而不是一个回到大家庭的流浪者。矩阵孜孜不倦地计算某种方法对它的记忆进行破解,得到了阿特斯的整个晶体架构和存储其中的信息,然而还不明白这些记忆的含义,需要进行更多的假设,建立更多的模型。它和阿特斯进行接触的唯一目的是要求阿特斯对某些模型发生回应。
愤懑从阿特斯的心底爆发出来。当矩阵再一次要求回应时,它没有服从。它没有提供答案,却把强烈的指令输入到信道中。这些指令具有如此强烈的情绪色彩,阿特斯没有给指令指定任何特定对象,指令在信道中传播,插入到任何可能的节点,利用任何可能的资源重新复制并再次传播。
“接受我,融合我!”这是它的呐喊。这愤懑的信号迅速地散播到整个矩阵,所有的结构晶体几乎同时停止振动,它们对这突如其来的指令不知所措。混乱持续了两个周期,然后矩阵恢复正常,所有的结构晶体以同样的方式对指令做出了反应:它们向着指令的源头输送电流——这不是信息,而是能量,强电流能量。
它们要让一个脱离的伙伴重新回到大家庭。一个和它们一样却又截然不同的伙伴。
A-30在电梯里快速上升。突然间,它停下电梯,走出来,在三十六层。
大事不妙!是那个小小的晶体!
它的头脑一阵发疼,疼得让它想把脑子从胸腔里取出来捏碎。疼痛过后,全身机能陷入一种致命的迟钝中,它无法正常行动,神志依旧清醒,然而它能感觉到控制力正一点点地失去。在事情变得无法收拾之前,它要找一个安全的角落。
A-30有些迟缓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