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香一不高兴,修就介意起她的情绪来,无心做其他事。虽然不想转嫁责任,但周围对他越是冷淡,他就越提不起劲来。
这天,他也为了讨晴香欢心,邀她去约会。晴香答应了,但修没有钱,哪里也去不了。如果想讨女友欢心,就算勉强,至少也该请顿饭吧!但收入还没有眉目,自己还欠晴香钱,在这种状况下请她吃饭或许会惹她生气。
寄住雄介家快一个月了。修虽然能省则省,但付了手机费后,手头就只剩两万元了。
傍晚,他去大学前的公园接晴香。
修躲在树下,避免碰上老同学。这时,忽然飘来一股酸臭味,接着一团脏抹布般的东西从他眼前晃过。是许久不见的天蛾人。
么一说,修就努力装出轻快的语气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弄。”然后去做。
修还是一样无所事事,成天窝在房里,所以做家务也算寄宿者应尽的义务吧!虽然他自认并未特别感到不满,但一股污泥般的情绪在心底不断地累积。
“我们之前的关系明明不是这样的。”
对雄介,修一直有种与对政树相反的优越感。对好友有这种感受或许不太自然,但每个人心中都有优越感或自卑感吧!他觉得,就是这些感情糅杂在一起,才塑造出自己对他人的印象。就这个意义而言,雄介是专门被欺负的角色,以相声来比喻,就是被吐槽的笨角。在政树、修与雄介三人的关系中,雄介也有主动扮演这种角色的倾向。
可是现在这种关系已经逐渐逆转。改变的不止雄介一个人,不知不觉间,修变得怯懦,开始看起雄介的脸色。他害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变得越来越卑躬屈膝,要想消弭这种不安,只能尽快找到工作。
都十一月中旬了,天蛾人却还是老样子,浑身披挂着破烂的毛毯。
修啧了一声:“脏死了,滚开!”
虽然事实早就摆在眼前,但可能是一开始冲得太快,修对工作的欲望早已萎靡。寄人篱下的生活也让他的身心变得懒散,证据就是他已经逐渐习惯这四张半榻榻米的生活空间了。
雄介因为要上学和做兼职,只有早上和晚上在家,因此房间的狭小并不令人介意。三餐也是,米多到不用愁,只要不奢侈就不必担心没饭吃。以前只要一天不洗澡,修就浑身难受,最近就算三四天不洗也不以为意,觉得有味道的时候再去投币式淋浴间就行了,况且不去还可以省钱。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始工作?”晴香受不了地说。
“我就快整理好心情了……”
修用连自己都觉得含糊的借口蒙混,让晴香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