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品后,他就恢复自由身了。他想向薮内和张道别,虽然相处时间短暂,但两人都待他不错,他很感谢他们,但修已经不被允许靠近拘留房了。
离开了警署,外头的空气分外新鲜。短短几个小时以前,他还铐着手铐,系着腰绳,被牵着四处走,现在想来简直就像一场梦。
修沉浸在被解放的自由中,走在夜晚的路上。看看手机,政树和雄介都在语音邮箱留了言。政树先说是听雄介说的,然后要修被释放后打给他。雄介还是一样,用胆怯的声音反复问着:“你没事吧?”但修不想打给他们。两人嘴上说得像在担心他,却透露出隐藏不住的好奇。关键时刻一点用处都没有,事到如今,就算他们担心也没用。
穿过新宿高架桥,就看到歌舞伎町的霓虹灯了。
修在回程的车上听警察说,缓起诉处分是如果被起诉,就足以判决有罪,但酌情而不予起诉——换句话说,这回他是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了。犯了罪却获得原谅,理当心存感谢吧!被警方逮捕,关进拘留所,获得一番宝贵的社会经验,或许也还不错。然而,随着对被释放的欢喜情绪平静下来,修的内心顿时乌云密布。即使犯罪是事实,但拘留所的生活也太屈辱了。
不懂法律的人就活该吃苦吗?无家可归,没有工作,提个纸袋在街上游荡,他碍到谁了?如果自己很有钱,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个阔少,或许警察根本不会找他的茬。即使被抓,因为在社会上有身份地位,也会有人愿意当保证人吧!
“可恶!”修走在歌舞伎町,没有对象地怒骂着。
无处发泄的不甘情绪让他眼眶发热,忽然间,他好像明白薮内说的“无知就是罪”了。大学的时候,修任性地认定自己就是无知。他觉得自己还年轻,不谙世事是理所当然的,只要上了年纪,自然就会学到,或是自然会有人教他。然而,无论是找工作或做兼职,没有知识就会被对方耍着玩。之前修就因此吃足了苦头,这回又因为缺乏法律常识而被关进拘留所,他已经受够这种事了。为了不再受害,只能自己学习知识。
皮夹里有做临床试验兼职赚到的二十万元。兼职刚结束时,他本来想找晴香约会,或是请政树和雄介吃顿饭,但现在已经不想了。过去,他对钱一直不怎么执着,但是现在他知道了,没有钱什么事都做不了,周围的人也会瞧不起他。就像张说的,没钱,就没有头。这二十万元全花在自己身上吧!用这笔钱当本钱,出人头地吧!这么一想,斗志猛然涌了上来。
“我要让那些人对我刮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