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闷得发慌,拿起手机。笃志他们应该打过好几次电话,但他没有开机,不知道有多少未接来电,却收到数不清的短信。几乎都是笃志和同事们发来的,不是要他快点联络,就是问他人在哪
只要工作一个月,存的钱就能租间附卫浴的房子吧!修打算找到能稳定居住的地方后再找新工作,他把这个想法告诉顺矢,顺矢却说:“找工作?找什么工作?”
“还不知道,所以才没办法行动。”
“再继续拖拖拉拉下去,你会被这里的生活同化。”
“不会的。今天我也紧张得要命,担心会被分到什么工作。”
“可是我看你每天晚上都喝得挺开心的。”
“就是专靠剥削穷人赚钱的生意,像这里的工地派遣、弹珠和地下钱庄,网咖和漫咖或许也算贫穷产业的一种。不过,既然国家不肯伸出援手,穷人需要贫穷产业也是事实。”
小早川的这番话让修想了很多。原本他以为自己会陷入这种困境,都是因为父母突然失踪,现在他开始觉得原因不止如此。话虽如此,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二天起,修和顺矢就被分派到不同的工地,工作内容也不一样。
修做了“拆养护”的工作,帮忙拆除鹰架、搬入石膏板模等工具,才短短几天,他就经历了形形色色的工作。所谓的养护,就是擦油漆时使用的纸胶带,还有搬运时避免碰撞而覆盖的塑料护材。
时序已经进入三月,工地的早晨还是冷得像隆冬。因为不习惯劳力活,肌肉酸痛得非常厉害,结束一天的工作后,修的手脚都严重浮肿。
“因为没别的事情可做啊!”
虽然这么说,但从澡堂回来后的酒宴,是修每天唯一的期待。
当接待者的时候,修喝得心不甘情不愿;开始劳动后,就连便宜的酒也变得美味极了,可以感受到酒精循环全身,纾缓肌肉的疲惫。
这天晚上,大伙也在宿舍喝到九点多才上床睡觉。
顺矢和小早川他们很快就打起鼾来,但修不知为何神志清醒,迟迟无法入睡。九点的熄灯时间一过就不能开灯了,所以也不能看电视或漫画。
在高处进行拆鹰架的工作时,修怕得不敢动,作业速度缓慢,被鹰架师傅恶狠狠地臭骂了一顿。
“这种烂工作谁干得下去,我们快点跑吧!”
明明是自己朋友介绍的工作,顺矢却自私地这么说。
修虽然也想辞职,但还是想先多存点钱。
当接待者赚来的十五万元薪水他还没动,而且每天都有新的收入。虽然买烟和餐饮会用掉一些钱,但只要不乱花,一天还是可以存下将近四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