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六楼的电梯,一股酸臭味迎面而来,是体臭、汗臭与香烟焦油味混合而成的臭味。
修拿着单子寻找自己的位置,但店内复杂得像座迷宫,迟迟找不到。楼层大小和歌舞伎町的网咖差不多,包厢数目却是两倍之多,也就是说,每个人分配到的包厢空间狭窄多了。然而,生意似乎相当好,用来取代门的门帘另一头,每间包厢都有客人的身影。
总算找到自己的位置了,修进入包厢,在躺椅上坐下来。怪不得一小时只要一百元,这里待起来极不舒适。躺椅的软垫很糟,刚坐下屁股就开始痛了;隔板很薄,而且很矮,只要稍微偏离中间,就会看到隔壁的客人。
修的左边坐着身穿工作服的中年男子,正趴在键盘上睡觉;右边一个满头乱发、看起来像游民的老人正吃着便利店便当。腌萝卜的味道掺杂着酸臭的体味,十分刺鼻。
可能是为了防窃,电脑被粗壮的锁链绑在桌上,但机型老旧到这年头根本没有人想用。屏幕被香烟熏成黑褐色,键盘每一处都黏答答的,鼠标也沾满手垢,脏到不敢摸。
的客人使用的;不过连内裤都卖,看来有不少人长期住在这里。
修搭电梯上了三楼,门一开就是柜台。
员工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胖男人,态度非常傲慢,连一声“欢迎光临”也没有,一看到修的脸,就狐疑地蹙起眉头问:“有会员卡吗?”
修用手遮着红肿未消的嘴唇说:“没有,我第一次来……”
“那可以出示身份证吗?驾照或健保卡也行。”
修打开电源,发现速度慢得要命,只是打开个图片就要读上老半天。照这个样子,光是找兼职招聘信息,也得花上一番工夫。看来这家店主打的不是网络,而是能以便宜的价钱待上很久。
在歌舞伎町的网咖过夜的时候,修也对狭小的包厢感到不满,而这里只能勉强坐下,连伸腿的空间都不够,也没有饮料吧和淋浴间,甚至连漫画都没有。
没有半个女客,也证明了这里是最底层的店。现在
修把皮夹里的健保卡交给员工,但没想到这种店也得看身份证。健保卡是大学时期的,应该还是受扶养者的身份。不过父母失踪后,大概没有再继续缴费了吧!一想到万一生了病,健保卡无法使用,修就感到害怕。
员工复印健保卡后回到柜台。
“那么请先缴一千元押金。”
修纳闷这笔押金做何用途,员工说这里的制度是先缴一千元,离开时再结清。居然得收取押金,或许是因为有不少客人没付钱就跑了。
修把一千元交给员工后被指示前往六楼的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