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知道芹泽想辞退幸田,他不敢乱说话。
而幸田似乎也察觉了芹泽的想法,在看摊的空当对修说:“自从阿修来了以后,芹兄就变得冷淡了。”
“没有那种事!”
“不,芹兄想开除我。”
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沉默不语。幸田接着说:“阿修你会进货,也会招呼客人,提升业绩。而我只会呆坐着,这也难怪。”
“当时这里没事,挺不可思议的。不过我认识的游民,存款跟家私都跟帐篷一起被冲走了,变得一无所有。”
“真的很令人同情,不过幸好保住了一条命!”
“是啊。不过也有人说,救我们是浪费税金。”
“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说那种话?”
“理由是我们没有缴税,还有非法占据河岸什么的。要说税金,我们还在工作的时候,可是缴了一大堆啊!”
亮。紧接着,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真理尖叫一声,一把抓住了修。
她的体温透过外套传来,修心跳加速。
“对不起,我很怕打雷。”真理害臊地说,放开修的身体。
瞬间,像沙子撒落般“哗”的一声,豆大的雨珠倾盆而下。
真理急忙站起来说:“那我先回去了。跟你聊天很开心。”
“我没有什么!你才是,还在公司的时候,不是个厉害的业务员吗?”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就连这种工作也快被开除了。”
“我不认为芹兄
在阴雨绵绵的日子里听到这种事,实在令人忧郁。不过卖杂志的工作更令人忧郁。如果只是小雨,还可以用透明塑料布盖住书本继续卖,一旦碰上大雨,就只能把书堆在芹泽的手拉车上,等待雨停。
这阵子几乎天天下雨,修只好在拱顶商店街拉下铁门的店前,或下雨打烊的商店屋檐下做生意,但业绩还是大幅减少。路人不但会快步通过,而且因为撑着伞,根本看不见商品。
芹泽嘴上说每年都是如此,但心情仍然糟透了:“摊子修一个人顾就够了!只要我常来换班就没问题了吧?”
“嗯,确实是这样……”
“可是,阿幸也要维持生计啊!”
话音刚落,真理便朝堤防冲了过去。
修目送她离开后,便沿河岸跑了起来。
那天晚上的雨似乎揭开了梅雨季的序幕,第二天开始便连日下雨。
帐篷里虽然不会漏水,但十分潮湿不适。连日的降雨让多摩川的水位上升、流速加快。熊西担心地看着河面说:“万一河川泛滥,我们会最先遭殃!”
据说,几年前的台风造成约三十顶帐篷浸泡在浊流里,许多游民受困水中,还惊动了消防队出面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