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祉事务所的人也这么说,可是我生病了。”
“如果能领到补助,你会怎么做?”
“在我的病治好之前,就一直这样吧!就算一辈子都这样也无所谓。”
修虽然同情幸田的病,但还是觉得领补助领到死的想法未免太自私了。虽然只是坐在街头看摊子,但也说明有工作能力,修觉得幸田应该专心休养,快点把病养好才对。如果连幸田这种年轻人都开始领生活补助,那么真正有需要的老人或病人或许就没办法获得补助了。
之所以思考起这些不像自己会想的事,是因为成了游民吗?大学时他满脑子只知道玩乐,对于游民,只觉得他们是社会边缘人。同样是大学生,光本真理却在当义工,没有钱拿却仍在照顾别人,这是过去的自己完全无法想象的事。真理为什么想救助游民?帐篷村的人似乎都把她的帮助视为纯粹的好意,但真的是这样吗?或许真理是想受老男人们的吹捧;也或许是出于自我满足,想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们,沉醉于为他们奉献的自己。连修自己都觉得这种想法太扭曲了,感到自我嫌恶,但身为同龄人,他想知道真理真正的想法。
出这种话,到了夏天你就知道了。又闷又热,湿气重得不得了,还有赶不完的蚊子,根本不是人过的。不过,夏天不怕被冻死,还是比冬天好一点。”
“熊哥要我自己搭个帐篷,我也正在犹豫……”
“混账东西!”芹泽破口大骂,“阿熊跟我已经无处可去了,才会留在那里。就连这个工作也不知道能撑到几时。如果我是你这个年纪,就会重新做生意,设法东山再起。”
“再开一次印刷公司吗?”
“在纸上印东西已经落伍啦!车站和电车上能捡到的书也一年比一年少。大家都不看书了,成天玩手机游戏。明明就连看漫画也比玩游戏要像话些。”
宴会后又过了五天,这天晚上真理来到帐篷村。她带了一大堆说
“那芹兄想做什么生意……?”
“我的事不重要!你要不要去真理之前说的什么中心看看?如果是你,或许找得到工作。”
“哦……”修含糊地应声。他对紧急暂时保护中心和自立支持中心有兴趣,但手续好像很麻烦,也觉得自己这个年纪就寻求机构的保护,似乎太软弱了。
看摊的时候,他把这些机构的事告诉同事幸田,幸田却说:“我因为住在公寓被拒绝了,而且就算进了中心,也只会介绍洗碗工之类的工作,与其去那种地方,领生活补助要快得多。”
“生活补助不是没办法工作的人才能领吗?幸田先生还那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