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敢在这尊大佛面前卖乖,仿佛遭受凌迟般,俱都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未曾想解救他们还是许念。
不等把鱼肉吃下,许念猛地站起身,捂着嘴向包房中卫生间冲去。
剧烈呕吐声即便隔着道门板仍清晰可闻,每个人都在心里为自己捏把汗,唯有陆文州抚摸着手边酒杯,摇头苦笑,“阿念是从小看着长大,被人欺负狠,这个当哥哥是要心疼。”
说罢,留下心惊胆战桌人,独自向卫生间走去。
杯就要效仿。
这个说自己家里又老母,那个说孩子刚上大学急着用钱,闹闹哄哄吵得许念都记不清喝多少。
他从人缝中看向自始至终都只是冷眼旁观陆文州,颗心酸胀得几乎要爆炸,较劲儿般接下不知是谁递来酒,正要举杯,杯口被只大手盖住。
许念睁着水汪汪双眼望过去,想说什,奈何神经早已在酒精催化下麻痹,只能迟钝地注视着男人。
陆文州将他手里酒杯顺走,起身向在座几人不温不火笑道:“看得出大家都有难处,在这里替阿念向诸位赔不是。”
说完饮而尽。
众人都有些受宠若惊,纷纷道“哪里哪里”,不敢有半分犹豫,也跟着将手里酒喝完。
陆文州脸色这才稍显缓和,重新坐下身,举起筷子开始夹菜。
上等野生东星斑,有市无价,足见东家对此次聚餐重视。鱼是傍晚刚从渔船上下来,不足两个小时就被端上餐桌,清蒸做法将鱼肉嫩滑牢牢锁住,吃口都能鲜掉眉毛,陆文州仔细将鱼骨剔除,放进许念碗里。
他不开口,众人就只能等待,餐桌上安静得只剩下筷子与碗碟相触声音,直至将切做完,他才用手绢擦擦未沾半点油星手指,慢条斯理道:“在座皆是朋友,朋友有难,陆文州不会不帮,现在你们把难处都说出来,阿念做不主由这个当大哥来替他决定,解决不,还有陆氏,”他特地加重最后句语气,目光徐徐扫视过在场众人,不怒自威,“你们谁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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