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意外会多些。”
陆文州靠在车窗上,眉间川字纹皱得很深,看起来疲惫极,头发和衣服都乱糟糟,
书房外有人敲门,是管家,说三太爷有请,让大爷过去趟。
陆文州应声,抬腿就走,留两兄弟在这里狗咬狗。
不知谁走漏风声,把老太爷气得够呛,命陆文州跪在祖宗牌位前发誓,不许动任何大逆不道念头。
放在过去,这誓发就发,也没什。
可眼下陆文州居然真就梗着脖子不肯低头,任由老爷子举着拐杖在他背后敲得下比下响。
第个提出分家是陆文斌。
对此,陆文州早有准备,三月底最后次股东大会,他将公司面临困境都摆到台面上。
所有人都被报告书上,那连串数都数不过来天文数字吓住,纷纷如热锅上蚂蚁议论不休。
唯有他那个坐在角落处三叔,捏着薄薄纸张,自始至终都沉默不语。
老狐狸心里打得是什算盘,瞒得旁人,却瞒不过陆文州。
“别以为不知道你那些小算计!”
老爷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脸色涨得通红,“文斌胆子小,没人在背后撺掇他敢说个屁分家!倒是你!诚心要做这个逆子?”
“看您说得,”陆文州转过头,副嬉皮笑脸讨人嫌模样,“他不敢就敢?才多大岁数啊,哪儿背得起着千古骂名。”
老爷子被他气得够呛,手指点着陆文州脸,“你你你”喊半天,最终两眼翻,就这口气没喘上来。
120来时院子里已经挤满人,就连文慧也披着衣服跑出来,路跟在三太爷身边,拉着老人手,强忍着眼泪问,“怎回事啊大哥?医生半月前不是来看过,说三爷爷身体没问题吗?”
他是陆家长孙,天生聪慧过人,被长辈寄予厚望,四岁起就跟随在前代当家身边学习处世之道,自问从未对不起任何人。
除最近确有些,bao躁外,十余年间他直都恪守祖训,宽以待人,哪怕偶尔会遇到些过分请求,只要是能力范围内,他都可以容忍。
出人意料是,文强在听完文斌话后,当即跳出来拒绝,理由是,“平时装得像个孝子,遇上问题就想独善其身,合着好处都你们家占?”
文斌不服气,却不跟他理论,扭头看向陆文州,副委屈极模样,“大哥,你说句公道话,忙前忙后这些年,不算功劳也算苦劳吧?怎就成好处都是家占?”
对此陆文州没接茬儿,继续坐在官帽椅里喝茶,眼皮都不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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