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听得懂
她又不愿意听。脏话满天飞，她这
辈子也只听过两次这种脏话。那三个年轻男子面目扭曲，涨红
脸；坐着那个年长男人摊开双手，似乎是想安抚他们。
坐在这四人周围那些人渐渐醒来，然后坐起来，不过没有人走上前去加入他们。接下来发生切实在是太过迅速，根本来不及大声叫出来，也来不及伸手去拉刹车索，让火车停下来。真来不及，格尔达很确定这点，这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还没来得及说什
，便已经结束。前刻，那几个年轻男子还在大喊大叫；转眼，他们便殴打起另个男人来，又沿着过道把那男人往门那边拖。那男人黑色羊毛外套已经从个肩膀上拽下来，他们拖着他经过格尔达时候，外套又挂在她座位边缘处。其中个年轻男子猛地拽，没把挂住衣服拽下来，反倒拽到那男人只胳膊；接着，她听到咔嚓断裂声，声音实在刺耳。那男人尖叫起来，叫得像头被割喉母猪。另个年轻男子抓住他头，朝椅背猛地撞过去。鲜血四溅，小滴小滴血洒到孩子们睡觉时盖着毯子上。格尔达手伸出去——后来，她告诉自己，她这是要去阻止那些年轻男子，或者去帮助那个年长男人，可事实上，她只是把毯子往回扯扯，把孩子们往自己怀里拉拉。她只能尽力去保护自己能够保护那些东西。
他们就像扔捆破烂衣服样，轻而易举地把那男人从行驶火车上扔下去，那男人也确像捆破烂衣服那样，从铁轨旁斜坡滚下去，消失在远处片苍白之中。格尔达飞快地转身面向车窗，差点把小宝宝利奥摔到地上。“不！”她大叫声，只手伸出去抓住利奥，另只手则伸向窗外那个陌生人。
那时候，车厢里所有人都醒着，些人震惊地四处张望着，另些人看起来惊慌失措。过道对面那位女士尖尖鼻子因为惊吓而变红，她看着格尔达，仿佛准备向她冲过去。像是完成任务般三个年轻男子，踉踉跄跄地回到车厢里，他们身后金属门发出响亮声音。
“要是你们这些该死德国佬觉得，自己就算批评这个伟大国家也不会受到惩罚，那
们就会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他们中个人叫嚣道。
噗声，仿佛有个气泡炸开，有人微笑起来，又有人放声大笑起来。车厢里，有人开始拍手叫好，还有人开始跟那三个年轻人握手，突然间，那三个人似乎变得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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