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中躲不开不测导致愤怒与悲伤;对此,加诺威已经习以为常。作为个在工作中时常与死亡打交道人,他知道,他可能还来不及吃早餐,就被个悲痛欲绝家庭中伤诽谤,转而又在夜幕降临时分,被另个家庭奉若神明,因为他拯救他们深爱人。
他认为,自己应该介于这两种极端之间。给人治病时,他根据自己教育背景与从业经验来做决定;那些抱有怀疑态度人,那些不愿接受治疗人,甚至是那些虽然谨遵他医嘱、最终却还是死掉人,都不会影响到他。在这封信里他已经说得够多,而在之前给拉克许多封信里,他说得甚至更多,所以,现在没有必要继续就此话题絮絮叨叨下去。
他把信纸放到嘴边,轻轻地吹干墨水。
圣·博尼费斯天主教堂前那条路空荡荡,很少在礼拜天早上出现这种情况。加诺威挽着妻子胳膊,帮她绕过街边个雪堆。前天下午晚些时候,阵大风呼啸而过,在小镇上留下长长沙丘状雪堆,最终,雪堆又硬生生地冻结成翻卷波浪。只需要稍加想象,你便可以在内布拉斯加州中部这个小镇上看见片“沙漠”或“海洋”。他总是很喜欢新下雪带来那份静谧,并不在乎天气有多冷。如果能由着自己性子来,他便会敞开外套,头上什也不戴,走上小段路去教堂——寒冷天气会让他头脑清醒。
可是,今天,他穿外套扣子直扣到下巴,戴羊毛帽紧贴着耳朵。这全拜米兰达所赐。出发去教堂之前,她像对待孩子样,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粗鲁地给他扣上扣子,还责备他在这样恶劣天气下死不认输劲头。番折腾下来,米兰达很满意,接着便穿上厚外套,戴上羊毛手套,还有去年秋天从西尔斯·罗巴克[1]订购海狸皮帽子——这可是让她得意新宠。他还没跟她讲那个年轻人事,除非她问,否则他是不准备提及。他们早就学会在起过日子时不谈这样话题。
“这辈子从没戴过这漂亮、这暖和帽子!”她几乎每次戴它时候都会这说,再难得地对他露出微笑。她年轻时滑雪出过次事故,缺颗牙齿,结果就是她嘴唇有点歪——下唇很丰满,看着很顺眼,可上唇边却越来越薄,到嘴角处索性消失不见。她看起来总是心事重重,总在吸嘴唇,以便更好地集中注意力。可她笑起来时候嘴唇却不歪,还会变得丰满,这样来,她整张脸看起来就很对称、很顺眼。
“这风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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