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断,智慧的上帝创造了一切;上帝渴望和人交流,想引导和祝福人类,人类便做出了回应——做出回应的都是虔诚之人——他们爱他人,守规矩,也享受——生活。”
他又停了下来,直视着坐在教堂前排附近的某个人。格尔达伸长脖子,想绕过哈夫拉内克夫人的帽子看看清楚,可长椅之间的一根柱子挡住了她的视线。
“如果你认为上帝代理人[2]的力量源于大自然,那么你什么好处也得不到。”神父摇了摇头,仿佛在回答某个问题。他到底在跟谁说话呢?格尔达看了看自己周围,想知道大家在想些什么,可他们看起来都很平静,仿佛变成了河里的石头,而神父的话则变成了冲刷过他们的水流。她看着弗里茨,不过他似乎在听神父说话,并没有看她,也没有像她那样惊慌失措。格尔达觉得,这不是一场布道,而是一场辩论,可神父的辩论对象又是谁呢?
“难道不应该说,大自然会对智慧、慈爱的上帝做出回应吗?人类是具有局限性的,这体现在成长为一个有序的存在的过程。我们诞生于某个小得连肉眼都看不见的、黯淡无光的原子,渐渐成长为有意识的生物,这一过程又无可辩驳地证明了我们是不朽的。我们深受各种无形事物的影响,它们像是指南针上颤抖的磁针,指引我们走向我们的终极目标——不朽,至此,沐浴在爱的阳光中,甚至是快乐、幸福的精神境界中,我们可以永远地和万能的主一起统治万物。”说到这里,神父停了下来,喘了口气,“这样的图景,难道你们想象不出来吗?”
他扬起右边的眉毛,显得非常迷惑,又伸出一只指头粗壮的手,祈求了一会儿。待在后排的一个婴孩哭了起来,啼哭声似乎让这位好心的神父从他自己的话带给他的幻象中清醒过来。他怒视着所有人,一时间仿佛忘记了那些人都在那里。他挺直腰板,说道:“让我们向上帝,我们全能的天父,祷告吧。”
格尔达忙着去拿孩子们的外套,没看见坐在荣格尔斯神父重点关注的那张长椅上的人是谁。他们朝门口走去的时候,她小声问起弗里茨来:“他刚才在跟谁说话呢?”
“谁?”
“神父啊。他在跟谁说话呢?”
弗里茨摇了摇头:“呃,跟大家伙儿说话吧,我猜。神父一般会跟谁说话呢?”
格尔达想用力摇晃他的身体。男人们难道注意不到他们周围发生的事情吗?接着,麦格恩医生的妻子、美丽的玛丽·麦格恩站到了她身旁。“沃格尔夫人。”她欢快地说道,“你今天早上看起来格外可爱呢。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