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着。焦躁不安牛群直叫个不停,马儿踢着马房墙,发出砰砰声响,由此,他意识到,家中主人还没来得及干杂活儿。这地方看起来出奇地冷清,院子里连只鸡都没有,屋子后面孵化室大门紧闭着。加诺威知道,不管这里遭到什样疾病攻击,定是发生在夜间小鸡回窝、鸡舍被锁起来之后。他推测,疾病定来得又急又猛。他琢磨着屋子里可能发生过事情。他弟弟曾给他写过些信,信中谈到在堪萨斯赖利堡出现种疾病,不过他没想到它已经传播到这远地方来,因此,他并未回忆起信中内容,至少在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回想起来。
他刹住马车,慢慢地从马车上走下来。穿过院子时候,他有些希望有人能走出屋子来迎接他。窗子遮上窗帘,如同空洞眼睛。他敲敲门,敲两次,却无人应答,于是他便自己走进屋子里。
“有人吗?”他在漆黑片屋子里喊声,“是加诺威医生。保尔森夫人,你在吗?”房子里弥漫着樟脑和人粪便味道,通常,这种甜腻且刺鼻特殊味道会在病人家中久散不去。他摸黑走到房间中央那张桌子前,借着窗外昏暗光线,他看见厨房地板上有个黑乎乎身影,有呼噜声从那人体内传出,听起来肺部充满痰液。他向前步,拉开窗帘,让光线射进屋内。开始,他以为出些什差错。躺在地上是个黑人,并不是他以为某个挪威人。他身后传来阵沙沙声,吓他跳,他转过身去,看见阿曼达·保尔森倚在门框上,脸上紧紧地裹着块布。她试着说话,可她努力却化作阵猛烈咳嗽。她什忙也帮不上,只能无助地挥挥手,让医生继续工作。
加诺威在靠墙张桌子上找到盏灯。他拿着根削尖长木棍来到炉子前,用木棍戳戳炉子里煤,直到火花闪出,炉火燃烧起来。他用木棍末端摇曳不定火焰点燃那盏灯。在忽隐忽现灯光中,眼前景象吓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现在他看清楚,地上躺着是劳埃德·保尔森,可他从未见过劳埃德身上出现那种症状——他颧骨上长许多红褐色斑点,斑点向外扩散,整张脸都变黑。起初,加诺威推测,是剧烈咳嗽导致皮下血管破裂,可细致观察后,他发现,眼下情况跟他想象不太样。那个男人耳根周围斑点是发绀[1]导致,嘴唇也因为缺氧而发青。他张着嘴巴,每喘口粗气呼吸,身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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