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门口不吃不喝坐了三天三夜。他让朱小嬛原谅他,他脾气不好,是因为感情受过伤害。
朱小嬛逃不掉的婚礼,也与父母有关。她的父母都是中学教师,愁嫁愁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周刚的军官身份,又没孩子,是父母眼里的硬件条件。“要是再没点脾气,人家也不可能看上一个十岁儿子的妈妈。”他们这样说服朱小嬛。
我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朱小嬛,但有关她的消息张开耳朵就能听到。城市小,谁跟谁拐上几个弯也许就能攀上同学、朋友、新旧邻居、拐把子亲戚。很多新闻传得比风还快。总之,新闻都是负面的。朱小嬛经常红肿着脸去上班,那上面有鲜红的手指印。周刚的工资一分都不交给她,两人一起逛菜市场,买根葱也得朱小嬛花钱。春节了,朱小嬛给母亲买了件羊绒披肩,周刚也大发雷霆,说朱小嬛是败家子。他逼着朱小嬛的儿子叫爹,不叫就让孩子脸朝墙站着,不许上桌子吃饭……每次听到这些我心里都很痛,这些信息勾勒出的周刚与我印象中的周刚相去甚远,完全是一个自私的变态狂形象。闲暇的时候想起朱小嬛,我自己都跟自己较劲,我自诩看人从没看走过眼,只有这个周刚,让我无话可说。
有时候下班,我会下意识地看一看西边的路口,我想见到朱小嬛,又怕见到她。见不到她还惦记,见到了又不知该说点什么。也许朱小嬛也不想见我,因为有多半年的时间,我们连一次也没碰到过。
那天朱小嬛给我打电话,我正坐在办公室发呆。电话铃音突兀地响起,吓了我一跳。我用最快的速度抓起听筒,就听里面吞吞吐吐地喊了声:“姐……”
我大声说:“朱小嬛?你怎么了?”
也许我的声音太大了,反把她吓了一跳,停顿了一下才带着哭腔说:“姐有空么?能到我单位来一趟么?”
我看了下表,已然到了下班时间。我什么也没问,就慌慌张张跑了过去。来到三楼办公室,一眼就看到周刚在沙发上斜倚着,一只胳膊肘支到沙发扶手上,快把自己放平了。他明显喝了酒,脑袋像是安在脖子上的,转得有气无力。他竖着一根指头,一声一声地点着名骂谢福吉,说你如果再敢打朱小嬛的主意,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朱小嬛说:“人家早就下班了,你骂人家,人家也听不见了。”
我问朱小嬛是怎么回事,朱小嬛告诉我,今天周刚的几个战友聚会,一场酒从中午喝到下午四点多。喝醉了的周刚径直来到了朱小嬛的单位,见门就踹,问谢福吉在哪里。谢福吉过来看了下,说有事情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