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觉吗？”程延林说。
听到声音，床上
被子突然动
下，然后
颗毛茸茸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脸惊讶地看着程延林。
“傻？”看他半天不动，程延林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床上人皮肤苍白，像是在暗无天日房间里生活十几年，连身上毛发都变得透明。
他生双很亮眼睛，盯着人看时候很容易令对方心慌，只是此时这双眼睛因许久没有见到太阳而失去光彩，毫无生机地挂在凹陷眼眶里，摇摇欲坠，感觉下秒就要掉下来。
“不睡觉吗？还是不吃饭？”程延林问。
“没有，就是精神不太好。”严妈微微叹口气，不知道该怎
说，“可能有点焦虑吧。”
程延林没继续问下去。
电梯到，他们起走出去，到门前，严妈疲倦地掏出钥匙。
“
去看看他吧。”程延林突然说。
俩有过可能？”程延林反问。
李洪噎住，那倒是没有。
“快困死，先不说，礼物你看着办。”
程延林说完就趴在桌上睡着，二十分钟后手机上闹铃叫醒他。
他起身去卫生间用凉水扑扑脸，然后回去办公室继续工作。
许是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严拓恍惚地抓住程延林晃动手，半天没有说话，缓缓将对方手贴在自己脸上。
感受到掌心传来温度，才定定地说：“程延林，你来。”
“嗯。”程延林垂眼看严拓。
“你来看。”严拓又说遍。
虽然程延林不是个同情心泛滥人，但在这瞬间，他突然觉得以后对小神经病好点也
进门，严拓不在客厅，严妈解释：“他最近不喜欢出来，直在房间待着。”
说着她走到房间门口，轻轻打开门，对里面说：“拓拓，你看谁来看你。”
房间内没有动静，程延林站在后面看到床上鼓起个包。
严妈不好意思地对程延林抿下嘴，刚要说什，程延林对她低声说“没事”，然后又说“进去看看他”。
推开门，程延林走到床边，低头看不到严拓脸，他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
就这样过去两个月，程延林渐渐适应工作强度，杨如东团队也磨合得差不多。
程延林难得有天可以正常时间下班，他开车回家，在电梯碰到严妈。
严妈脸色不是太好，眼下片乌青，看到程延林后勉强露出个笑容。
程延林冲她点点头，电梯开始上升，出于礼貌问她：“严拓最近怎样？”
“不太好。”提到严拓，严妈眉头皱起来，布满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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