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拓像是受惊小鹿,脸上全是惊恐,颤抖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程延林?”
“是。”程延林收紧胳膊,低头在严拓耳边亲下,让他感受自己存在。
严拓眼神发愣,过好几秒眼角突然渗出泪水,不似医院那次零星泪花,而是止都止不住往外涌出泪珠。
然后他开始嚎啕大哭,受尽委屈,握住拳头捶程延林,质问他:“程延林,你怎才来啊——”
说是质问,但声音却像在外面受欺负小孩,直到见来给他撑腰家长才敢放声哭出来。
那家公司是没做背调吗,怎会招个精神病进去?
见没有回答,严拓快要被巨大恐慌吞噬,世界在眼前变黑,他感觉自己不能呼吸,那摊死水又出现,死死掐住他脖子,下秒就会让他死去。
他挣扎着,扭曲着脸,用尽全力发出刺耳声音:“程延林究竟在哪里?!”
严拓觉得自己就要死。
他身体仿佛沉进深海,有无形巨石压着他,使他无法动弹;有海水封住他口鼻,使他不能呼吸。
?”
男人顿住,疑惑地说:“什?”
“程延林在哪里?”严拓执着地问,眼神里浮现丝不易察觉疯狂。
男人不知道该怎回答,只能问:“程延林是谁?”
他果然不是程延林,严拓慌,想自己为什会在这里,这是哪里,程延林又在哪里?
程延林没见他哭过,只能紧紧抱住他,任由他拳头砸在自己肩膀上,凌乱地在他脸上亲着,边亲边说:“是错
他就要死,死在这里。
忽然双胳膊从后面抱住他,温热手掌抚摸上他脸,像是黑暗无边海底忽然出现亮光,那是救赎光。
严拓先是剧烈挣扎,随后听到程延林声音“严拓,是”。
他愣住,不可置信地回过头。
程延林出现在眼前,活生生程延林,真正程延林。
他头疼,身上骨头也开始疼,到最后浑身血肉都像用刀片捣烂样,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见程延林。他必须立刻见到程延林,可他找不到程延林。
严拓朝四周看去,每个人脸上都蒙雾,没有个人是程延林。
他害怕,又愤怒,这时对面男人看他脸色不对,小心开口:“严拓,你怎?”
严拓看向罪魁祸首,突然将桌上东西推到地上,站起身声嘶力竭地问他:“程延林在哪里?!”
男人被吓住,不明白严拓怎突然就开始发疯,这病果然治不好,看着再正常也是说疯就疯,他就不该主动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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