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刻,病房里持续已久紧绷气氛才终于松动,噩梦般日子好像终于熬过去。
程延林带来笔记本,打开处理积压工作,但刚看半封邮件就停下。
他不自主地侧头看向病床,看会儿才回过头,继续看没看完邮件。
说不出心里什感觉,思绪乱成团理也理不清,那就不理。
醒就行,比什都强。程延林想。
之后几天严拓开始频繁清醒,天当中时醒时睡,但每次都对周围刺激没有反应。
然在此时睁开眼睛,视线停留在空中瞬,直直朝程延林看去。
程延林身体顿,和他对视着。
但严拓视线并不具有含义,只过去两秒,就转移到其他地方。
严妈按照医嘱,去拿水杯和棉签,给严拓干裂嘴唇沾些水。
程延林伸出手,在严拓面前晃晃,竖起食指低声问:“这是几?”
不论是严妈还是程延林跟他说话,他眼神都只空洞洞地看向其他地方,即便那里什都没有。
周后严拓身上仪器卸大半,嘴里也不用再插管子,能靠在病床上半坐起来。
医生说要检查他声带有没有受损,让他发出声音,他“啊”声。
声音很沙哑,但没问题。
严妈喜极而泣,不论怎样,只要人活着就还有希望。
严拓没反应。
“是几,你就眨几下眼睛。”程延林说。
严拓视线落在晃动手指,又看看程延林,闭上眼睛。
自讨没趣,程延林等好会儿,确认严拓这回是真睡过去,才转身坐到沙发上。
严妈用棉签涂两遍嘴唇,把水杯放在旁边,说去外面打些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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