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车比预计严重,程延林迟迟没有出现,反倒在路边碰到了打车的同事,过来和他搭话。
同事属于办公室的气氛调节者,只要有他在就没有能冷下去的场子。
严拓平时很喜欢听他说话,虽然自己很少加入话题,但休息时间员工聚在一起讪牙闲嗑时,他也会凑在旁边听。
同事自来熟地把胳膊搭在严拓肩膀上,问他家在哪边,顺路的话可以一起回去。
“不用了,我在等人。”严拓不习惯和别人有身体接触,但也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只默默侧了侧身体。
是呀-
缠我一天了,烦死了,快把他带走吧-
等等我,下班就去把他接走-
不用。
严拓的小心脏揪了还不到一秒,新的一条消息就弹出来-
“啊。”原来如此。
“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严拓想说想你算不算事,但觉得有点说不出口,于是摇摇头:“没有。”
电梯到了,他走进去,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晃了晃:“拜拜。”
收回手,不到半秒,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又伸出来,对程延林笑着说:“明天见!”
一直等小侄子睡了,严拓才起身回去,程延林送他到门口。
“那我回去了。”严拓说。
程延林斜靠在门框上,双手抱在胸前:“嗯。”
“我真的走了。”严拓又说。
程延林问他:“需要我帮你按电梯吗?”
“对了,白天那个——”
同事说到高兴处,整个人都靠在严拓身上,就差没抱住他。
严拓的身体都被他压得都倾斜了,不得不往旁边让了一步,但同事很快又凑过来。
叭——
一声短促的喇叭声
下班在楼下等我。
怀揣着即将起飞的心情,办公室墙上钟表的秒针刚跳到数字12,严拓立刻起身下班。
坐电梯下楼的时候,他收到程延林说有点堵车,会晚5分钟到的消息-
好的。
他乖乖回复。
这次是真的走了,电梯门关上。
程延林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直到电梯上方的数字跳到L1,才低头无声笑了下,转身回去了。
第二天下午,严拓在公司收到程延林的消息-
你答应带他去吃汉堡王?
严拓放下工作,公然开小差迅速回复-
“不用。”
严拓不舍地看了眼程延林,转身按了电梯,等轿厢上来的途中,想了想还是转过身问:“昨天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
“电话?”程延林摸了下身上,手机被他放在书房了,没拿出来,“你什么时候打的?”
“晚上,”严拓回忆,“九点多?”
“可能被那小子挂断了,我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