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不是你的错,萧席,”喻沐杨说,“真的真的没关系。”
起先不可置信,后来发现连最孤独的感受都能被理解,被共情,有人陪着他一起落泪。
萧席紧紧拥抱
司机头都没回,“小狗或者小猫吧,流浪的,等会清洁工上班了就会处理。”
副座上的妈妈看了眼时间,“尽量提前两个半小时到机场吧,最好让萧席在上飞机前吃完早餐,还有二十分钟。”
感受到压力,司机扫了眼高悬于道路侧方的一闪而过的路牌,逐渐提速,“好的,一定能赶到的。”
那天他们确实按时抵达机场,萧席也在上飞机前吃完了早餐。后来他登机下机,面试睡觉,又飞回国内。
被车轮碾过的生命一直躺在他的心上,血液是冰冷的,他认为是自己杀死了那只猫或狗,他认为自己的漠然伤害了很多东西,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酒后的萧席着实反常,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喻沐杨越是想走,他就抱得越紧,让喻沐杨怀疑他失了智。
“怕什么?”喻沐杨的身体很热,出了些汗,极力让自己显得更云淡风轻一些,他玩笑着,“只要你去惹他们,小动物一般不会主动咬人。”
萧席将喻沐杨,连同他的忐忑不安,暗自欣喜,汗水,心跳,巧克力香,和衬衣上干干净净的薄荷香,全都按进怀里。
“我就是担心,自己会在无意之间伤害他们。我怕我让他们痛苦的时候,自己却浑然不觉。”
萧席的话似是而非,引得喻沐杨好奇,问他:“为什么这么想?”
故事讲完了,房间里又是一片静默。
萧席从没讲过这件事,这种事情说出来总显得矫情和脆弱,不值一提。可既然喻沐杨问了,他就说了。
还有一个原因,讲一个故事的话,喻沐杨就会在他的怀里多躺一个故事的时间。可惜萧席的生活确实乏善可陈,这个无聊的故事讲完了,他想不出还有任何其他无聊的故事可以分享,好理所应当地延长这份亲密。
可没想到,喻沐杨只是支起上身,认真地看向他。
他用衬衣的袖口蹭掉萧席脸上的湿润,声音比巧克力还甜,比任何一个美梦都轻。
“好久以前的一件事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记得这么清楚。”
萧席跟喻沐杨分享了一个故事,关于他自己的故事。
高三那年,他得到了海外名校的面试机会,准备了半个月,在妈妈的陪同下前往机场。
那会儿还是凌晨,一切都雾蒙蒙的。司机开车碾过了什么,软乎乎的,后座上似睡非睡的萧席依稀听到一声哀叫。
“那是什么?”萧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