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提是,没过多久就有这样种感觉:与草屋中冥想空间不同,在公车上,思考只会让轻松,甚而它还助驱散不眠之夜大片阴翳。本该再睡会儿,可点不困。那天早上,坐在巴士前端为艺术理论存在感谢着上帝与杜尚,此外还发现,哪怕
正让夜不能寐、又将推向近乎致死焦虑——还在那辆开往中餐馆大巴上回想着——是那些陆续出现在呆愣双眼前视像,尽管起初对它们不以为意,可几小时后还没能将它们挥散。切始于那瞬:忽觉自己被死般寂静所围绕,同时注意到,草堂里没有丝空气在流动,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任何窸窣,万籁俱寂。欧洲已装殓许久,突然就有这种百分之百确信,抑或更准确地说,此种感觉已在最近几个钟头里缓慢临到。身处德国中心、欧洲中心;在这样心脏位置上,有点比在任何处都更加显明:切都是冷、死,从几十年前第个不可饶恕严重错误在这片大陆铸成刹那,它就已被埋葬地底。在这方实无生命领土中心,没有什不被夷平。这里白昼——已在那故去令人痛苦天中见到——太阳在天顶成不变地悬着,却躲在似从几世纪前就挂在空中那几片云彩之后;云彩是由种碎末聚成,它那细,细得像从块缓慢(慢得令人生畏)解体土地上剥离多余花粉。
你在欧洲,而欧洲已经不在,内心有个声音唱道,它纠缠着,仿佛要不惜切代价将结果。可它同时又在提醒着,们叫人毛骨悚然近代史太过沉重,在那段时期,恐怖成支配切临在。
辛苦晚。两眼好比探灯。被幽灵充斥欧洲有如赛格尔舞厅,还背负着过去记号。它既已是堆哀伤墟骸,便再也无法安然立于世间;事实上,它怎还能以这样或那样意义,或以任何意义,感觉自己归属于这地球?
最后,睡着,尽管只有个钟头。早晨七点,睡死过去,这死便掐灭所有恐怖。是小时后醒,心情不错;特纳闷,因为谁都不会指望在整晚只睡个钟头情况下遽然状态大好。
“生活是严肃,艺术是快乐。”高声诵道。随后便想象着,声炮响炸醒卡塞尔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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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美国边境城市。
(2)出自《千零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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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面对着铅灰色天空与卡塞尔冷峻仪容,好心情也没有过刻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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