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是谁?”她非常认真地端详着。
“这个也得好好想想。”们都保持着沉默,安静地想会儿该怎说这件事,然后发现她睡着,圆脑袋歪在胳膊上,把她抱起来,此时苏阿姨从房间里走出来接应。苏阿姨非常熟练地、轻松地从她牙齿之间取下那个奶瓶。
应不应该留在这里,替她守着这朵昙花呢?
苏阿姨关上房间门,“夜晚”缓慢地浸透满室灯光,就像张纸被轻轻丢进水里那样。昙花花苞依旧饱满,却看不出它和小时前有什区别。
它不是要去天堂吗,它去天堂和们去,是不是个地方?那它在天堂里,到底是开花样子,还是没开样子,还是花瓣都掉样子?”
觉得应该认真对待她这个问题,所以只能说:“不知道。可能都不是。既不是它开花样子,也不是它谢样子,都不是,是种们活着人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看得到样子——就像月亮,有时候弯弯,有时候是圆,可是这些都不是月亮真正样子,月亮其实是个坑坑洼洼球。再比如说吧……”
“为沙玛是球?”她脸惊悚,倒是提醒,们并不是生下来就知道“月球”存在。
用手机搜出来月球照片给她看:“呐你看,真正月亮,和们看见月亮,差很多……”
她看着凹凸不平环形山,叼紧奶瓶,把她小胖手伸到面前,认真地吸着冷气:“这样月亮太可怕。”
露在格子睡衣外面那小截手臂上,居然泛起层细小鸡皮疙瘩。仔细地托起她手臂看看:“哎呀,是真吓坏。”
“在下雪。”她粲然笑。
恍然大悟地笑:“没错,在皮肤上这样掉层,还有点冷,真是蜂蜜在下雪。”然后继续解释刚才话题:“大熊也有过小baby时候,”必须试着翻出来几张小时候照片,“也有过蜂蜜这大,四岁时候,长大变成现在样子,老以后会变成老爷爷样子,所有这些,可能都不完全是真正大熊,到天堂里,才有真正大熊样子……”
“那——真正大熊,不是小孩,不是大人,也不是老爷爷?是个球?”她似乎不觉得这有什难理解。
“是不是个球说不好,可是那个不是小孩,不是大人,也不是老爷爷大熊,到底是什样子,自己也不知道。们只要还活着,就得活在眼前时间里,可是说不定,时间是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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